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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一炉火烧穿百年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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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在这里,点燃一炉能烧穿百年壁垒的火。

谷雨已过十日,万匠园中央那片被夯实的黄土地上,景象蔚为壮观。

一百座形制各异的焙炉,如星罗棋布,沿广场边缘筑起。

这些焙炉皆是各村茶农用自家最熟悉的法子,以山石与黄泥砌成,有的方正敦厚,有的圆润低矮,连燃料都五花八门——松柴堆得像小山,竹屑装在麻袋里,甚至还有人带来了晒干的桑皮和谷壳,准备随时调和火性。

上千名茶农围在四周,空气中弥漫着雨后泥土的芬芳与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期待。

谢云亭站在广场中央的高台上,声音不借任何工具,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诸位乡亲,今日,我们不做评比,不分高下。”他目光扫过一张张质朴而专注的脸,“今日,我们只求一件事——同心同德,求一个‘同’字!”

话音刚落,小顺子与数十名学徒开始分发物资。

每一座焙炉前,都领到了一筐分量完全相同的鲜叶,一小罐用油纸密封的“新芽一号”母曲发-酵菌种,以及一张粗纸印制的图谱。

《地火节律共参图》。

图上没有繁复的文字,只有一连串形似波纹的线条,旁边用最简单的符号标注着节奏。

李裁缝早已组织好村里的绣娘和识字人,散入人群中,用最通俗的话语解说着。

“大伙儿瞧这儿,这三道缓坡似的线,图上说‘左三拍缓’,像不像你家婆娘夜里摇纺车,一下,两下,三下,哄娃睡觉哩?”一个绣娘指着图,嗓音清亮。

“还有这,‘右两拍沉’,嘿,这不就是咱们打地基夯土的劲儿嘛!一、二,沉下去,得把力道闷在里头!”一个壮汉拍着胸脯,恍然大悟。

一句句俚语俗话,将系统整合出的三十一名饮者梦境中的玄奥节奏,化作了田间地头的寻常记忆。

那些冰冷的数据,瞬间接上了滚烫的人间烟火。

灰衣道人此刻神情肃穆,他主动请缨,担任“巡火总督”。

他身后,是十二名主动投奔而来的年轻焙师,他们大多曾是茶纲遗脉的后人,身怀绝技却报国无门。

此刻,他们人手一根尺长的铜管,正是墨砚生根据古法亲手打造的“闻香探火仪”,只需凑近炉口,便能通过铜管内壁颜色的细微变化,判断炉内火候的细微差异。

“各组听令,卯时三刻,生火!”随着灰衣道人一声令下,百座焙炉之下,青烟渐起。

起初,广场上的香气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

松柴的爆裂,竹屑的呛人,桑皮的闷滞,混合着茶叶受热不均而产生的焦糊味、青草味,杂乱无章,刺鼻难闻。

十二名巡火师在炉间疾走穿梭,不断记录着数据,眉头紧锁。

他们能看到问题,却无法从根本上统一这百种截然不同的习惯。

人群开始有些骚动,不少老茶农看着自家的火候,脸上露出焦急之色。

这是他们一辈子赖以生存的手艺,是刻在骨子里的骄傲,如今却要被一种虚无缥缈的“节奏”所束缚,成品眼看就要毁了。

谢云亭立于高台,纹丝不动,仿佛对这片混乱充耳不闻。

午时,烈日当空。

小顺子抱着一本记录册,脸色煞白地冲上高台,声音因激动而发颤:“掌柜的!数据异常!三十七号炉,就是大脚嫂她们村的,和八十九号炉,西坪村老把式的,它们的炉温波动曲线,在刚才一炷香的时间里,出现了两次完全同步的起伏!”

两个村子,相隔十里,焙茶手法天差地别,此刻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达成了瞬息的和谐。

“原因呢?”谢云亭双目一凝。

“我……我问了巡火师,”小顺子咽了口唾沫,“他们说,就在那两个瞬间,大脚嫂和西坪村的那个老师傅,都在翻炒茶叶的间隙,习惯性地停下来,喘了口大气。他们的呼吸节奏,几乎一模一样!”

无意识的,源于最基本生理需求的呼吸,竟成了打破壁垒的第一个信号。

时候到了。

谢云亭霍然转身,抓起高台旁早已备好的一对鼓槌,猛地敲响了身前那面牛皮大鼓。

“咚——”

鼓声并不激烈,反而出奇的缓慢、悠长,仿佛不是敲在鼓面,而是敲在每个人的心坎上。

那鼓点,正是《纸蝶谣》的旋律。

一首流传于皖南山野,每个母亲都会哼唱给孩子的童谣。

慢,如夜风拂过竹林,沙沙作响。

沉,似山脉深处的地根,微微震动。

“咚……咚咚……”

起初,人们只是错愕。

但很快,那些上了年纪的焙师,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就慢了下来。

那鼓声太熟悉了,熟悉到已经成为一种本能。

翻炒的竹扒,随着鼓点起落;添柴的火钳,随着节奏开合。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汉,闭上了眼睛,嘴角却微微上扬,仿佛看见了年轻的妻子在月下为他守着焙笼的身影。

一个中年汉子,眼角淌下泪来,那鼓声让他想起多年前离家远行,母亲在村口为他整理行囊时,口中哼着的调子。

思念、悔恨、希望、安宁……百种人生,百种记忆,在这一刻被同一段旋律唤醒,然后奇迹般地汇流。

谢云亭的脑海中,系统界面无声地流转,一行金色的提示前所未有地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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