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萧绝的认输，信念的崩塌（1/2）

演武台上的天地光柱还未完全散去，淡金色的余韵落在青云剑与金灵剑的剑尖，划出两道明暗交织的光痕。孟小凡握着青云剑，剑尖微微抬起，距离萧绝的金灵剑不过三寸 —— 方才萧绝心神失守的瞬间，他没有乘胜追击，只是轻轻一挑，剑刃便顺着金灵剑的纹路滑过，带着一股不容抗拒却无半分杀意的力量。

“铮！” 金灵剑从萧绝颤抖的手中脱飞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金色弧线，重重插在演武台边缘的泥土里，剑穗还在微微晃动，像是在诉说着主人的失魂落魄。

萧绝呆立当场，双手还保持着握剑的姿势，指节因之前的用力而泛白，此刻却空空如也。他的目光落在地上的金灵剑上，又缓缓移到孟小凡剑尖的淡金色余韵，瞳孔里映出的不再是 “正邪对立” 的戾气，而是一片茫然的空洞 —— 从青云山学艺至今，他始终以 “斩邪灭魔” 为目标，以 “变强” 为执念，可此刻剑被挑飞的瞬间，他才发现，自己连 “为何要变强” 都忘了。

“我……” 萧绝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他想再说 “不服”，想再争辩 “你护魔修就是错”，可话到嘴边，却被脑海中突然闪回的画面打断 —— 那是他七岁时，在青云山脚下，亲眼看到天魔信徒掳走邻家妹妹，他却因修为低微只能哭喊，那时师父告诉他 “修炼是为了护人，不是为了斩魔”；后来他进了青云门，听多了 “魔修皆恶” 的训诫，看多了同门因魔修死伤，渐渐把 “斩魔” 当成了全部，把 “力量” 当成了护人的唯一方式，却忘了最初那声 “想护人” 的哭喊。

“我追求力量，却忘了为何修炼……” 萧绝的声音带着颤抖，眼底的空洞渐渐被痛苦填满，他踉跄着后退一步，看着孟小凡，像是在问对方，又像是在问自己，“我以为斩了魔修就是正道，以为变强了就能护人，可刚才在大阵里，我满脑子想的都是‘赢’，想的都是‘让你承认错误’，连你护着的那些百姓、那些修士，我都忘了去看…… 我这修的，到底是什么道？”

孟小凡收起青云剑，上前一步，没有去捡地上的金灵剑，只是看着萧绝失魂的模样，语气带着理解的温和：“师兄，力量本无错，斩魔也无错，错的是把‘手段’当成了‘目的’，把‘标签’当成了‘本质’。你小时候想护人，现在也能护人，只是别让‘变强’的执念，遮住了‘护人’的初心。”

“护人的初心……” 萧绝低声重复着，突然蹲下身，双手捂住脸，肩膀微微颤抖 —— 他想起之前在中州，看到洛阳百姓举着 “侠义盟护洛阳” 的木牌，看到忘忧阁修士露出的疤痕，那时他只觉得 “被魔修蒙蔽”，却没看到那些人眼中对侠义盟的感激；他想起自己为了赢，动用禁术金灵大阵，甚至不顾阵内孟小凡的安危，那时他只觉得 “为了正道可以不惜一切”，却忘了 “正道” 的根基本就是 “护人”。

台下的修士们渐渐安静下来，没人再欢呼，也没人再议论 —— 他们看着萧绝的模样，仿佛看到了曾经执着于 “正邪”“强弱” 的自己，心中都泛起一丝触动。周砚秋抚须轻叹：“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萧小友能有此悟，比赢了决斗更重要。”

秦亦柔也悄悄松了口气，她看着萧绝，想起自己曾经对正道的戒备，想起自己差点被 “魔心殿出身” 困住，心中满是感慨 —— 原来无论是正道还是魔修，都容易被 “标签” 和 “执念” 束缚，只有守住初心，才能不迷失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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