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青石城的告别，莹儿的成长（1/2）

马蹄踏过青石城的青石板路时，夕阳正把最后一缕金辉洒在城头的老槐树上。树影斑驳地落在街角的石磨上，磨盘边还放着半篮刚淘好的小米 —— 那是柳家婶子早上磨面时落下的，如今却被几个穿粗布短打的少年围着，手里握着削尖的木矛，正听一个青衫姑娘说话。

是柳莹儿。

孟小凡勒住马，远远看着。她比半年前高了些，原本总垂在颊边的碎发被一根素银簪挽在耳后，露出光洁的额头。身上的青衫洗得有些发白，袖口却缝着新的补丁，针脚细密得不像乡野姑娘的手艺。此刻她正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刀，刀身虽旧，却被磨得发亮，刀尖指着地上画的匪患路线图，声音不高，却带着让人安心的稳：“张叔家在东头，离匪患最近，咱们多派两个人守着；李奶奶腿脚不便，得先把她接到互助会的窑洞里，粮食也搬过去……”

话音刚落，巷口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两个背着包袱的匪盗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身后跟着三个互助会的少年。“莹儿姐！这俩想偷王大伯家的鸡！” 少年们的呼喊声刚起，柳莹儿已提着刀迎上去，脚步不快，却每一步都踩得稳当，铁刀横在身前，虽未出鞘，却让那两个匪盗瞬间定住了脚。

“青石城的规矩，不偷不抢。” 她的声音比之前沉了些，却仍带着江南女子的软调，只是眼底多了几分坚定，“把包袱放下，走。再敢来，就不是赶你们走这么简单了。”

匪盗看着她身后围上来的少年，又看了看她握刀的手 —— 那双手曾只会拈针绣花，如今却能稳稳握住铁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却没有半分颤抖。两人对视一眼，扔下包袱，灰溜溜地跑了。

孟小凡看着这一幕，喉头竟有些发紧。他想起小时候，柳莹儿被村口恶狗追着哭，是他把狗赶跑，给她擦眼泪；想起他去青云门前夜，她塞给他的那袋炒花生，说 “路上饿了吃”；如今她却已能自己拿起刀，守护整个青石城的乡邻，成了他离开时未曾预料的模样。

“小凡哥？” 柳莹儿转头时，正好看到他，眼中瞬间亮起光，握着刀的手也松了些，快步走过来，青衫在夕阳下晃出细碎的光影，“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要去中州吗？”

孟小凡翻身下马，赤焰猴从他肩头跳下，熟门熟路地跑到柳莹儿脚边，抱着她的裤腿吱吱叫 —— 它还记得去年在柳家，莹儿给它喂过烤红薯，此刻竟从孟小凡的储物袋里掏出一颗灵果，递到她手边，惹得柳莹儿笑了，眼角弯成了月牙。

“回来跟你告个别。” 孟小凡看着她眼角的笑意，心中突然泛起一阵柔软的暖意，是在青云山、在黑石岗都未曾有过的 —— 那是故乡独有的温度，是青梅竹马的羁绊，“听说互助会现在都是你在牵头，刚才…… 做得好。”

柳莹儿的脸颊微微泛红，把铁刀递给身边的少年，又接过赤焰猴递来的灵果，用袖子擦了擦，才递给孟小凡：“都是大家一起的，你教我的那些防身术，我也教给了少年们，没想到真能用上。”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他胸口 —— 那里藏着金灵剑碎片与秦伯木牌，虽看不见，却能隐约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比半年前更沉、更远，像是沾了中州的风，“你…… 要走了吗？”

“嗯。” 孟小凡接过灵果，咬了一口，还是记忆里的甜，“明天一早就走。青石城是我的根，回来看看，心里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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