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造化启人寰（2/2）

“都是保命的好东西啊。”

安安珍而重之地将两物收起，心中多了几分底气。

接下来的时日，安安便安心在火云洞这处侧殿中闭关疗伤。

期间，女娲偶尔会现身。

有时是送来一些她调配的、效果更胜从前的乙木生机露，有时则是看似随意地询问一些安安对天地、对生灵、对“创造”的看法。

安安凭借着后世的见识和白风的点拨，往往能说出一些让女娲美眸异彩连连的见解。

两人之间的关系，在这种平淡的交流中，渐渐熟络，最初的芥蒂几乎烟消云散。

这一日，安安体内周天运转完毕，伤势愈发好转。

心情大好的走出侧殿，恰好看到女娲正站在洞府中央的一片空地上，仰望着穹顶那些天然形成的、如同星辰般的发光晶体，怔怔出神。

“女娲姑娘。”

安安上前打招呼。

女娲回过神，看向安安，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的伤……好得真快。”

她能感觉到，安安不仅伤势痊愈，气息更是圆融浑厚了许多，隐隐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多亏了姑娘的灵药和此地的宝地。”

安安笑道，随即注意到女娲眉宇间的一丝愁绪，“姑娘似乎有心事？”

女娲轻轻叹了口气，蛇尾无意识地扫过地面：“哥哥自那日击退魔神后，四周的气息时而澎湃，时而晦涩。我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她顿了顿，目光再次投向穹顶，带着一丝迷茫和向往。

“你看这些‘星辰’，它们看似固定，实则每时每刻都在按照某种玄妙的轨迹运行，周而复始，永恒不息。

天地万物，是否也应有其既定的轨迹和……意义？

我们先天魔神，生于斯，长于斯，掠夺、争斗、变强，这难道就是全部吗？”

安安心中一动，知道这是女娲造人成圣的关键思想萌芽期。

不过不对啊，女娲成圣不是在鸿钧时期么？

安安一脸心事的望着女娲仰望星空的侧影，蛇尾在青石板上无意识地划出玄妙轨迹。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她抟土造人的典故，心头微动，轻声道：姑娘可曾想过，这洪荒天地虽大，却少了一种能继承星辰轨迹、传续文明火种的生灵？

女娲身形微顿，流转着造化清辉的眸子骤然亮起：继承轨迹？

譬如这星辰东升西落。

安安指向穹顶最亮的一颗星，若有生灵能观星象而定历法，代代相传，便如同让星辰有了延续的印记。

他说话间不经意抚过怀中兽皮袋，那枚石子突然发烫，袋口缝隙泄出一缕极淡的混沌气息。

女娲突然俯身，纤指掠过安安腰际，一枚沾着息壤的七彩鳞片从袋口飘落：正是当初咬伤他时被玉璋震落的旧鳞。

鳞片接触地气的刹那，竟与洞内混沌灵气共鸣，幻化出无数微小光影，如众生百态流转。

这是...我的本源鳞甲？

女娲怔怔看着光影中浮现的耕种、渔猎、祭祀等虚幻景象，蛇尾不自觉地卷起一捧泥土。

当泥土掠过鳞片投影时，几个小人模样的土偶竟在造化道韵中短暂凝实，踉跄行走数步才消散。

安安强压震惊，忽然听见白风在元神中轻笑：看来有人要提前悟道了。记住，你袋里那颗归墟石子能平衡造化生灭，若她再试验，用石子余温稳住土灵即可。

果然，女娲已激动地再度抟土，这次土偶凝实更久。

她转身时眼眸灿若晨星：李道友，你说若赋予它们感悟天地的灵性...

突然，整座火云洞剧烈震颤，伏羲闭关处传来一声贯穿时空的清啸。

安安怀中的火焰令牌自发浮空，在虚空划出三道纠缠的道纹，正是天地人三才初显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