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天使的忧虑（2/2）

鹤熙毫不避讳地承认莫甘娜承诺的部分真实性——恶魔文明确实能快速提升苏陌的实力。但她随即展示了这种提升的代价图谱：每个接受恶魔强化的个体，最终都出现了灵魂腐蚀现象。

更精妙的是对比分析。鹤熙将天使修炼体系与恶魔速成法的长期收益做成曲线图：前者初期进展缓慢但万年后的稳定性高达97%，后者前期暴涨但五年内崩溃率达81%。

莫甘娜不会告诉你，她最成功的实验体平均寿命只有三百地球年。鹤熙调出恶魔军团的内部档案，显示阿托等高级战士都需要定期进行灵魂修补，否则会陷入疯狂。

在通讯的最后阶段，鹤熙没有强迫苏陌接受天使的价值观，而是给了他自主判断的工具。她设计了决策模拟器，让苏陌能预览不同选择可能导致的未来分支。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情感共鸣体验。鹤熙分享了自己在三王时代面临的类似抉择：当年她在力量诱惑与艰难成长间选择了后者，这才成就了如今的天基王。

我不保证天使的道路更容易，但它能让你始终保持自我。鹤熙的投影开始消散，但留下了一个永恒加密信道，当你需要帮助时，这个信道将直通我的私人实验室。

鹤熙离开后，苏陌的系统界面突然弹出自检程序——这是天基王暗中植入的净化协议在起作用。基因稳定性读数从危险的58% 缓缓回升至63%，虽然幅度不大，但趋势令人安心。

更微妙的变化发生在价值判断层面。当苏陌再次查看系统商城时，那些高杀伤力武器不再显得那么诱人，反而是一些基础训练模块引起了他的兴趣。这种偏好转变表明鹤熙的警示正在潜移默化地发挥作用。

而真正的考验来自记忆回溯。苏陌发现自己在无意识间开始回忆现代社会的道德观，这些原本被杀戮系统压制的人文价值观正在复苏。这种人性回归可能是抵御系统异化的关键防线。

当夜幕降临时，苏陌将天命长剑平放在膝上，剑身映出他左右双色瞳孔中首次出现的平静光芒。远在梅洛天庭的鹤熙通过监控看到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她播下的种子已经开始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