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首次强化（2/2）

“兑换。”苏陌几乎没有犹豫。与其留着这点微不足道的点数，不如尽快转化为实实在在的生存资本。他迫切需要力量来压制体内越来越难以控制的冲突，更需要力量……在这个陌生的、危机四伏的世界活下去。

指令确认的瞬间，一股截然不同的能量洪流猛地灌入他的四肢百骸。这不同于蕾娜太阳光谱的温暖磅礴，也不同于他体内神圣编码或虚空基因的任何一种特性。它是一种绝对中立、绝对理性的能量，带着某种超越当前宇宙认知的法则力量，如同最精密的纳米机械，开始对他身体的每一个基础单元进行暴力却高效的改造。

剧痛随之而来，但并非受伤的痛楚，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被拆解重组的撕裂感。肌肉纤维如同被无形之手强行拉长、增密；骨骼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密度在以可感知的速度提升；神经束传来过电般的灼热感，反射弧被一次次地优化缩短。他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瞬间浸透了残破的衣衫。他能“看”到自己的血液流速在加快，新陈代谢以惊人的效率运行，肋间的刺痛在迅速减轻。

整个过程持续了约莫一刻钟。当那股改造能量缓缓退去时，苏陌瘫倒在地，浑身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但紧接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轻盈与力量感便取代了虚弱。他试着握紧拳头，指关节发出清脆的响声，手臂肌肉贲张时蕴含的力量，远超之前。意念微动，身体便能做出更迅捷的反应。最让他惊喜的是，体内那两股躁动不安的神圣与虚空能量，似乎因为这具“容器”的加固，而暂时达到了一个更稳定的平衡点，虽然远未融合，但至少冲突的烈度有所下降。

他站起身，走到一面锈蚀的钢板前。借着从破窗透进的月光，他看清了倒影中的自己——依旧是那副融合了鹤熙清冷与凉冰妖异的容貌，但眉宇间似乎少了几分初醒时的迷茫与脆弱，多了几分锐利与沉淀。这首次强化，带来的不仅是身体的提升，更是一种心态上的锚定。系统提供的这条路径，虽然残酷，却清晰可见，每一步兑换，都能换来实实在在的成长。这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他对这个陌生时代的恐惧，以及对自身复杂构成的焦虑。

然而，就在他感受着新生力量的同时，远处传来了隐约的警笛声和能量武器的爆鸣——显然是之前的战斗动静引起了注意。或许是地球的武装力量，或许是……更多的饕餮。

苏陌眼神一凛，天基形态的冷静瞬间主导意识，快速分析着撤离路线和潜在威胁。同时，天启形态的好战本能也在隐隐兴奋，渴望用新的力量去验证杀戮的效率。他握紧了手中的“天命”长剑，剑身似乎也感应到了主人的变化，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清吟。

他没有选择硬碰硬，身影如同鬼魅般融入了工厂更深的阴影中。但这一次，他的步伐更加稳健，气息更加内敛。五个杀戮点换来的初步强化，如同在黑暗中点燃的一盏小灯，虽不足以照亮前路，却至少让他看清了下一步该踏向何方。

更多的杀戮点，意味着更强的力量，也意味着更接近掌控自身命运的可能。这个念头，如同种子般，在他心中深深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