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青铜麦田的守望者（1/2）

1. 齿轮入喉

赵明城跪倒在青铜麦田中，剧烈的咳嗽让他几乎喘不过气。喉间传来齿轮转动的尖锐摩擦声，仿佛有无数精密的机械零件正在他的气管里疯狂生长。他颤抖着将手指伸进喉咙，试图挖出那些异物，指尖触碰到的却是布满倒刺的青铜齿轮。每挖出一把，更多带着铁锈味的从深处涌上来，混着鲜血喷溅在齿轮状的麦秆上。

僧袍赵明城伫立在麦浪中央，月光为他镀上一层冰冷的银辉。他垂下的双臂早已化作青铜锁链，锁链末端拴着半颗正在结晶化的心脏——正是苏晚晴的机械心脏，但表面密密麻麻刻满了古老的甲骨文。那些文字在月光下闪烁，如同活物般缓缓游动。

你还不明白吗？僧人叹息着抬起手，青铜锁链哗啦作响，这片麦田是连接两个星系的坐标，每一颗齿轮都是打开星门的密码。而你...他的声音突然分裂成三百零二个重叠的回声，在麦田上空回荡，是最后一个能完整承载星图的活体钥匙。

话音未落，赵明城的耳道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七道银蓝色的血线从耳孔缓缓流出，在空中自动编织成一幅微型星图。那些血液没有滴落，而是悬浮在空中，组成的图案与他视网膜上的星图完美契合。更可怕的是，他能感觉到胸腔里的心脏正在被青铜化，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齿轮咬合的声响。

2. 尸语者

法医解剖室里，陈国华警惕地将警用甩棍横在胸前。这根特殊合金铸造的甩棍表面，刚浮现的β形铭文正发出灼热的青铜光，烫得他手掌生疼。解剖台上的尸体已经完全打开胸腔，那颗结晶化的心脏表面赫然出现七个小孔，排列方式与北斗七星分毫不差。

七十六年...尸体的喉骨摩擦着，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突然，它的手臂如机械般抬起，死死抓住陈国华的腕表。表盘玻璃瞬间爬满锈斑，金属表带扭曲变形，指针开始疯狂逆时针旋转，最终停在1947年4月23日——哈雷彗星上次回归地球的精确日期。

就在这时，所有灯光突然熄灭。黑暗中，陈国华的瞳孔急速收缩，适应了黑暗后，他惊恐地看见解剖室的墙壁上，密密麻麻爬满了正在蠕动的青铜齿轮。四面八方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还有无数锈蚀的声带重复着同一句话：...彗尾扫过紫金山时...钥匙必须归位...

老刑警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他摸索着打开战术手电，光束所及之处，所有尸体标本的玻璃柜都布满了β形纹路。而解剖台上那具尸体，空洞的眼窝里正闪烁着微弱的银蓝色光芒，仿佛在注视着某个遥远的时空坐标。

3. 银砂暴

面馆内，电视屏幕突然发出刺耳的爆裂声。老板娘尖叫着抱头蹲下，玻璃碎片飞溅在油腻的地面上。赵明城瞪大双眼，看着无数银砂从炸裂的显像管中喷涌而出，在空中汇聚成一只巨大的手掌——和他在月球背面看到的飞船残骸上的巨手如出一辙，只是缩小了千万倍。

风衣女人面无表情地撕开自己左胸的衣襟，露出里面精密运转的青铜机械结构。齿轮与轴承在皮肤下清晰可见，每一个零件都刻着β形符号。我是上一个苏晚晴的残次品。她的声音带着金属特有的冷硬，齿轮间卡着半片发黄的纸片，上面用钢笔写着「1986年2月9日重置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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