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还真是冤家路窄（2/2）

她的位置很靠前，身边坐着明艳照人的唐颜楚。两人挨得很近，似乎正在低声交谈着什么。

她瘦了。这是白虞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身上穿着简单的白色针织衫和牛仔裤，看起来安静而疏离。

白虞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都停滞了一瞬。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面无表情地走向主位。

低着头的棠溪，睫毛颤动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抬了一下眼，飞快地掠过白虞那的身影。然而，就在她抬眼的瞬间，白虞恰好微微侧身，与旁边的副总低声交代了一句什么，视线垂落，两人的目光错过。

白虞在主位坐下，将文件放在桌上，调整了一会。”

话音落，她的目光不可抑制的看向棠溪，两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棠溪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依赖，也没有了那天的愤怒和绝望，只剩下疏离。那眼神，比任何指责都让白虞感到窒息。

棠溪率先移开了视线，重新低下头，盯着面前的笔记本。

白虞也像是被抽走了力气，喉咙发紧，原本准备好的开场白险些忘了词。她勉强稳住心神，凭借着多年练就的职业素养，继续主持会议。

这次的例会内容本就简单，只是常规的工作汇报和未来计划简述。按照以往，白虞会言简意赅，快速结束。但今天，她放慢了语速，将每一个简单的要点都拆解得更细，询问得更详尽，甚至在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上反复确认。

台下有些人察觉到了白虞今日的不同寻常，但也不敢多问，只能配合着放缓节奏。

唐颜楚坐在棠溪身边，目光偶尔会若有所思地扫过主位上那个明显心不在焉的白虞，又看看身边始终沉默不语的棠溪，唇角勾起一抹了然又带着些许无奈的弧度。

再长的会议，也有结束的时候。

当最后一个部门汇报完毕，白虞再也找不到任何拖延的理由。她沉默了几秒，才用有些干涩的声音宣布：“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散会。”

话音落下，台下的人们开始陆续起身，椅子移动的声音、低声交谈的声音窸窸窣窣地响起。

棠溪站起身，没有丝毫停留，低着头朝着会议室门口走去。

唐颜楚看着她离开，也缓缓站起身，她没有立刻跟上，而是将目光投向依旧坐在主位上的白虞。最终轻叹一声，才转身，跟着棠溪的背影离开了。

会议室里的人渐渐走空，只剩下白虞和副总。

白虞目光空洞的落在台下那个已经空了的座位上。桌下，指尖死死抠着掌心，那尖锐的疼痛，才能让她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白总？”副总担忧地走上前，轻声问道:“您……没事吧？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白虞回过神，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恢复了几分清明:“没事。”

她摆了摆手，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扶着桌面，缓缓站起身，只觉得双腿有些发软:“走吧。”

她挺直脊背，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与平常无异，一步一步地走出了这间让她备受煎熬的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