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父影余温(1/2)
祝英台跪在祭坛焦黑龟裂的石板上,指尖触到一片柔软而坚韧的织物。是父亲祝公远那件香樟叶暗纹礼服的残片。它竟在能量风暴的肆虐中奇迹般留存下来,甚至……还带着一丝微弱的、属于人体的余温。这残存的温度像一根细针,精准地刺破了祝英台强撑的壁垒。她颤抖着,近乎本能地将散落在灰烬与瓦砾间的几块碎片拼凑在掌心。
碎片上,幼年时她随手涂鸦的“金蝶栖叶图”清晰可见。那只用稚拙笔触描绘的金蝶,翅膀上本应烙印着祝家代管者的徽记——神族规则的冰冷象征。此刻,那徽记却如同被无形的火焰焚烧,正化作无数细碎的金色光点,如同夏夜受惊的萤火虫群,簌簌地从布面上升腾而起。这些光点并未消散在混乱的空气中,而是被一股无形的引力牵引,无声无息地汇入她锁骨下方那道仍在灼热搏动的蝶形疤痕。
“呃——!”
疤痕骤然滚烫,仿佛皮肤下囚禁了一只活生生的青铜蝶,正用尽全身力气撞击着无形的牢笼!每一次有力的脉动,都伴随着一声几乎要撕裂灵魂的尖啸在她颅内回荡,却又在触及意识的瞬间化作清晰无比的低语:
枷锁已断!血脉归源!你自由了!
这低语并非祝福,而是宣告,带着千年契约被强行撕裂的剧痛,也带着挣脱束缚后纯粹的、令人战栗的轻盈。
“英台!”梁山伯的声音穿透尚未散尽的能量嗡鸣与刺鼻烟尘。
他单膝跪在不远处——那是祝公远书房倾颓的焦木与瓦砾堆。他小心翼翼地从一堆混杂着神族冰冷金属碎片和碳化账簿灰烬的废墟里,拈起半页残纸。纸页边缘卷曲焦黑,如同被业火舔舐过,但中心位置却奇迹般清晰。上面,是祝公远以指为笔、以血泪为墨写就的朱砂批注!那字迹力透纸背,带着父亲最后的不甘与决绝,几乎要将纸页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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