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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双重背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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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的。” 这句话撞在潮湿的梁柱上,弹回来时竟带着哭腔。银簪从发间滑落的瞬间,她反手抓住,簪头的螺旋纹硌得掌心发麻。去年中秋,他们偷跑到曲江池,他折了根柳条在泥地上画这个纹路,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这是良渚玉琮上的记号,能通天地呢”。那时他指尖的泥蹭在她脸上,“亚仙,咱们的事,就是天地都认的”。

老鸨的金戒指突然戳到她眉骨,冰凉的宝石硌得生疼。“小蹄子还笑?” 老鸨的指甲掐进她胳膊,“你当他还是那个挥金如土的公子?现在就是条丧家犬!” 李亚仙盯着那枚鸽血红宝石,忽然想起郑元和曾把她用碎银换来的蔷薇露,倒进玉杯里给她喝,“这才配得上你”。他总说她是 “干净的”,比那些穿绫罗的贵女更干净 —— 可这世道偏要把干净的东西,往泥里踩。

银簪尖抵住掌心的刹那,她想起他替她擦药时的样子。上个月她被老鸨打得胳膊青肿,他捧着她的手臂,指尖总在她的伤疤上轻轻打圈,“疼吗?忍忍,结了痂就好了”。那时她没说,其实看着他蹙起的眉头,比伤口更疼。此刻簪尖刺破皮肤,血珠顺着螺旋纹往下爬,她却觉得那疼里藏着点暖 —— 像他指尖的温度,正顺着血往骨头里钻。

“你看啊,” 她举着流血的掌对老鸨晃了晃,血珠在螺旋纹里打着转,爬到簪头时,在烛火里亮得像颗小红星,“这是他教我的记号。他说看见这个,就知道是我在喊他。”

血滴在青砖上,晕开的红突然和记忆里曲江池泥地上的纹路重合。檐外的风卷着雪粒子打在窗上,她忽然听见洛阳城郊的风雪里,有支狼毫正划破纸页,沙沙的声响里,她仿佛看见郑元和正对着断绝书笑,像他们初见时那样,眼里的光比宜春院的灯笼更亮。

(洛阳城郊)

雪越下越密,把天地都染成了白。郑元和抓起那支沾血的狼毫时,指节冻得发僵,却忽然想起李亚仙总说 “字是活的,能藏住心思”。他把断绝书铺在雪地上,笔尖在空白处慢慢画着螺旋,一下,又一下,纸背被刺破的脆响里,他仿佛看见她正举着流血的掌,对着老鸨笑,血珠在青砖上开出花,每片花瓣都带着他熟悉的纹路。

“我在这儿呢。” 他对着风雪轻声说,血从指缝渗进笔画里,把那螺旋染得通红。远处传来吴歌的调子,是她总在他耳边哼的那支,尾音绕着雪粒子往上飞,像要穿透云层,落在平康坊的窗棂上,落在她流血的掌心里。

父亲的马鞭再次落下时,郑元和没有躲。他盯着雪地里那道被血浸透的螺旋,突然明白李亚仙说的 “熬” 是什么意思 —— 不是向规矩低头,是把骨头里的劲熬成钢,把心里的暖熬成火。熬到风雪停了,天地亮了,总能等到那个带着同样记号的人,笑着走过来,说 “我就知道你在等”。

雪还在下,可他觉得身上那件缝补过的襕衫,忽然变得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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