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苏小小墓的共振（2/2）

“电路老化了？这破地方早该翻修了。” 一个带着金属般冷硬质感的声音响起。马文才不知何时已站在祝英台身边，手臂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亲昵却强势地搂住了她的肩膀，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因 “意外” 而略显僵硬的笑容。哼，差点就出乱子。这女人和这破簪子，果然都不是安分的东西。 他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梁山伯，那小子刚才看英台的眼神…… 有点碍事。 他另一只戴着昂贵腕表的手，看似随意地搭在了祝英台裸露的、正灼灼发光的符文手腕上。

就在他指尖触碰到符文的瞬间 ——

那翻腾的金色光芒如同被冰水浇头，猛地向内收缩！符文本身仿佛活物般剧烈地痉挛了一下，颜色瞬间黯淡下去，从熔金变成了晦暗的铜锈色。祝英台身体明显一颤，闷哼一声，脸色骤然苍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又是这样…… 他总能轻易扼住这股力量的咽喉。 她腕间的皮肤下，符文纹路清晰得近乎狰狞，像被无形的锁链骤然勒紧。屈辱和愤怒像火一样烧起来，却只能死死压在心底。

梁山伯看得分明，那不是普通的接触。在灯光最后一次剧烈闪烁的瞬间，他捕捉到马文才修剪得一丝不苟的指甲缝里，似乎闪过几点极其细微的、冰冷的金属碎屑光泽，如同微型齿轮的残骸。他有问题！这绝不是巧合！ 而祝英台看向马文才的眼神，除了因剧痛而产生的生理性水光和一丝被冒犯的愠怒，更深处的，是一种梁山伯在刚才闪回记忆中见过的、跨越了千年的、浸透了血泪的哀恸与…… 了然的绝望。她认识他？他们之间…… 到底是什么关系？

时间流速骤然恢复正常。灯光稳定下来，银簪的光芒彻底熄灭，重归死寂。只有空气中残留的淡淡焦糊味（不知是电路还是香樟）、那几盆光秃秃的香樟残枝，以及祝英台手腕上迅速隐去光芒、却留下清晰红痕的符文，无声地宣告着刚才那短暂而惊心动魄的 “巧合” 并非幻觉。

梁山伯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粗糙的拓本边缘硌得掌心生疼。那疼痛像一根引线，将太阳穴的剧痛、闪回中的血莲、祝英台眼中的哀恸，还有马文才指缝间那冰冷的金属光泽，瞬间串联起来。这些碎片…… 一定指向同一个秘密。而那个秘密，似乎和我，和她，都脱不了干系。 他低头，目光落在自己脚边 —— 一片尚未完全化为灰烬的枯黄香樟叶，边缘残留着一点微弱的绿芒，叶脉的纹路扭曲着，竟隐隐勾勒出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轮廓。蝴蝶…… 这象征着什么？ 一个模糊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却又抓不住具体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