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金箍棒上的人间痕（2/2）

月光漫过水帘洞的石桌，把金箍棒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条沉默的龙。孙悟空忽然想起什么，从耳朵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宋亚轩给他的药膏——上次在长安帮刁刁救猫时，被石头划破了掌心，这药膏抹上去凉丝丝的，带着薄荷香，比太上老君的仙丹还舒服。

“猴哥，你看俺带啥回来了！”八戒的大嗓门从洞口传来，他扛着个竹筐，里面装着马嘉祺做的桂花糕，丁程鑫炸的糖油果子，还有宋亚轩新配的药茶，“师父说，让你多喝点这个，降降火气。”

孙悟空挑眉，金箍棒在指尖转了个圈，精准地挑起块桂花糕：“就他事儿多。”可咬下去时，桂花的甜混着糕体的软，竟让他想起在高老庄，八戒偷偷塞给他的那半块月饼，也是这样甜得人心头发软。

洞外忽然传来翅膀扑棱的声音，是当年被他从蜘蛛精手里救下的小蜜蜂，如今带着蜂群来报恩，蜂巢里的蜜淌在石碗里，金灿灿的，像融化的阳光。孙悟空蘸了点蜜抹在金箍棒上，看着蜜水顺着棒身的螺纹往下淌，忽然发现这棒子上的痕迹：有打白骨精时崩出的缺口，有渡流沙河时沾的泥沙，还有刚才挑桂花糕时蹭的糖霜。

“这棒子，比俺老孙还忙。”他摸着棒身的缺口笑了，那是三打白骨精时，被唐僧念咒疼得握不住棒，砸在石头上崩的。当时只觉得委屈，现在倒觉得，那缺口里藏着段热乎乎的日子——师父会偷偷在他饭里多加块豆腐，八戒会把化缘来的馒头分他一半，沙僧会默默帮他补好被树枝勾破的衣袍。

白龙马化作的少年倚在洞柱上，手里转着颗野果：“明天去不去南岭？亚轩说那边的紫萱草开花了，像极了你在石面上刻的那个‘紫’字。”

孙悟空起身，金箍棒往地上一顿，水花从水帘洞顶泼下来，在他身上溅出星星点点的光：“去！顺便让那小子给俺老孙再配点药膏，上次的快用完了。”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把八戒那筐吃的带上，路上垫垫肚子。”

夜里起了风，吹得水帘洞的水幕摇摇晃晃，像块没挂稳的帘子。孙悟空枕着金箍棒躺在石床上，棒身上的紫薯碎屑还在，和蜂蜜的甜、药膏的凉混在一起，成了种奇怪又安心的味道。他忽然想起成佛那天，如来佛祖问他想要什么封赏，他当时挠着头说：“给俺老孙根够粗的金箍棒就行。”

现在才明白，他要的哪里是金箍棒。是花果山的桃子永远甜，是长安的街市永远热闹，是师父的紫金钵盂里永远有糯米丸，是身边这群人，吵吵闹闹，却能一起看月亮，一起闯江湖。

天快亮时，孙悟空翻身坐起，金箍棒在石面上划出新的字：“南岭紫萱”“长安糖画”“八戒的瓜”。最后，他在这些字旁边画了个大大的圈，把所有字都圈在里面，像个满满当当的家。

洞外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金箍棒的尖端沾着点石粉，在光线下闪着光。孙悟空扛起棒子往外走，尾巴翘得老高——他知道，今天的南岭一定有好看的花，有好吃的糯米丸，还有等着他的人。

毕竟，这根金箍棒再厉害，也不如人间的烟火气，能让齐天大圣心甘情愿，把心留在这里，生根，发芽，结出甜甜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