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沉重归途(1/2)
帕米尔高原的寒风仿佛穿越了时空,再次缠绕在骨缝间,但这一次,夹杂着巴丹吉林沙砾的灼痛和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我躺在滚烫的沙地上,睁眼看着那片恢复死寂的墨绿色海子,萧断岳最后决然的眼神和消失在崩塌光影中的画面,如同烙印般灼烧着视网膜。
“老萧……他……”金万贯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他看着我,又看看那空无一物的湖面,脸上写满了不愿相信的震惊与悲痛。
罗青衣已经迅速投入到救治中。云梦谣气息微弱,脉象紊乱,生命力如同漏底的沙漏,在不断流逝。罗青衣将最后几根保命的银针刺入她的要穴,又撬开她的牙关,灌入仅存的、能吊住元气的药液,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公输铭瘫坐在一旁,失神地望着自己空空的手,仿佛还能感受到将萧断岳推出的那一瞬间的反作用力,以及那缕洞穿胸膛的黑气带来的冰冷触感。
玄尘子依旧昏迷,被安置在骆驼旁,对刚刚发生的惨剧一无所知。
没有人说话。沉重的悲伤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如同无形的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只有骆驼偶尔不安地踏动蹄子,发出沉闷的声响。
是我做的决定。是我决定在朔月之夜最后一搏。是我……没能把他带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分钟,也许是漫长的一个世纪。罗青衣抬起头,声音沙哑却带着医者不容置疑的冷静:“梦谣的情况暂时稳住了,但必须立刻离开这里,找地方静养用药,她的身体经不起任何折腾了。玄尘子道长也需要安稳的环境。”
她的话将我们从麻木的悲痛中惊醒。是的,我们还活着,还有伤员需要救治,必须离开这片诅咒之地。
我挣扎着坐起身,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脏腑也因那空间转换和情绪冲击隐隐作痛。“收拾东西,我们……回去。”
“回去”两个字,此刻重逾千斤。来时的路,有萧断岳在前方开路,有他沉稳的背影和偶尔回头确认大家安全的眼神。而现在……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