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文轩荒淫，皇后焦虑（2/2）

凤驾抵达大皇子府，齐文轩显然没料到母后会突然驾临，仓促间整理衣衫出来迎接，身上却依旧带着那股浓郁的脂粉香气。慕容婉如屏退左右，看着儿子那副被酒色掏空的模样，心痛与怒火交织，厉声斥责：“文轩！你看看你，还有个皇长子的样子吗？整日与这些卑贱之人厮混，学业荒废，德行有亏！你让朝臣如何看待你？让你父皇如何看待你？你……你真是要气死本宫不成！”

齐文轩自幼被娇惯，对慕容婉如虽有敬畏，但更多是不耐。他梗着脖子，嘟囔道：“母后何必动怒？儿臣不过是闲暇时放松片刻罢了。那些功课，枯燥乏味，有何用处？再说，儿臣是嫡长子，这位置，难道还能跑了不成？”

“你！”慕容婉如见他毫无悔意，甚至如此天真，气得几乎晕厥，“嫡长子？若无德行才干，嫡长子又如何？你父皇如今正当盛年，若……若再有其他皇子出众，你这嫡长子的名分，未必就是铁板钉钉！你可知那景仁宫……”

她话未说完，齐文轩却更不耐烦了：“母后总是危言耸听！儿臣知道了，以后注意便是。”他嘴上敷衍，眼神却早已飘向了内室。

慕容婉如知道，这次训诫又是徒劳无功。看着儿子那油盐不进的样子，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攫住了她。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坤宁宫，挥退了所有宫人，独自坐在空荡荡的殿内，华丽的宫装也掩不住她此刻的颓唐与恐慌。

夜色渐深，坤宁宫内只点了一盏孤灯。慕容婉如坐在书案前，铺开一张特制的暗纹信笺，提笔时，手竟有些微微颤抖。她必须让父亲知道情况的危急！

“父亲大人亲启，”她写下称呼，笔尖停顿了片刻，仿佛在积蓄勇气，随后才继续写道，字迹略显凌乱，透露出她内心的焦灼，“……文轩近来行止愈发不堪，沉溺女色，学业尽废，儿屡次训诫，收效甚微。长此以往，恐失圣心，储位堪忧……景仁宫那边，圣眷日隆，隐有专宠之势，若其有所出，必成心腹大患……形势迫人，迟则生变。望父亲慎思，早图良策，务必于立储大局定下之前，掌控主动，扭转乾坤……女儿在宫中日渐艰难，全赖父亲筹谋……”

写至此处，一滴浑浊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滴落在信笺上，晕开一小团墨迹。她连忙用袖角小心蘸去，吹干墨迹，将信笺仔细封好，盖上自己的私印。这封信，必须万无一失地送到父亲手中。

她唤来绝对心腹的老嬷嬷，将信郑重交予她手中，压低声音，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重量：“连夜送出宫，亲自交到相爷手中，告诉他，这是女儿最后的指望了。”

老嬷嬷领命，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深宫的夜色里。

慕容婉如独自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幕，坤宁宫的琉璃瓦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她儿子的不争气，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她强撑的镇定。继承人的失德，让她和整个慕容家族的焦虑感达到了顶点。她不知道父亲会采取怎样的“良策”，但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寒冰，从脚底蔓延至全身。她知道，为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力，为了慕容家的百年荣光，父亲……或许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缘，将要行非常之事了。而这一切的导火索，除了皇帝的步步紧逼，又何尝不是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亲手点燃的呢？无尽的悔恨、焦虑与一丝疯狂的决绝，在这个曾经的帝国最尊贵的女人心中，交织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