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数据洪流（2/2）

不能硬扛！必须顺势而为！在这洪流中，任何逆流而上的企图都是自取灭亡。

他放弃了对抗，转而尝试“融入”洪流的运动节奏。载体不再试图固定于一点，而是如同冲浪者般，在辨识权限的指引下，艰难地调整着姿态，顺着相对平缓的数据流线移动，险之又险地避开那些最具破坏力的能量漩涡和信息暗礁。

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对劫力的控制要求达到了变态的精度。每一次微小的调整，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载体在洪流中剧烈颠簸、旋转，不时与巨大的信息碎片发生碰撞，迸发出刺目的能量火花，结构损伤持续加剧。

然而，在这极致的压力下，之前融合的权限碎片和经历生死获得的经验，也开始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低阶辨识权限在超负荷运转下，似乎发生了一丝蜕变，开始能模糊预判小范围内数据湍流的走向。能量协调权限在一次次失败的汲取尝试中，逐渐摸索出几种在特定类型能量漩涡边缘“蹭取”能量的危险技巧。就连那枚被禁锢的暗紫结晶，其散发出的微弱混乱波动，在某种程度上，竟然与这无序的数据洪流产生了一丝诡异的“共鸣”，反而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洪流对林默意识核心的直接冲击。

但这一切，都只是杯水车薪。数据洪流无边无际，冲击永无止境。他就像暴风雨夜大海上的一叶扁舟，虽然暂时未被掀翻，但船体正在不断进水，舵手的精神和体力正在飞速消耗。一旦意识涣散，或者能量彻底枯竭，瞬间就会被吞噬。

就在他感到意识越来越模糊，几乎要放弃的时候，辨识权限的“视野”边缘，突然捕捉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迹象”。在远方那混乱到极致的洪流深处，似乎存在着一个……相对“平静”的区域？不，不是平静，而是那里的数据流呈现出一种奇特的、缓慢旋转的、类似“星系旋涡”般的结构。旋涡的中心，隐隐散发出一种比周围数据更凝练、更古老的“信息”气息。

那是……数据洪流中的“间歇区”？还是某种……聚集点？

无法判断那是安全港还是更大的陷阱。但在这无尽的毁灭狂潮中，那一点异样的“秩序”，成了黑暗中唯一可见的灯塔。

去，还是不去？

没有选择。停留在原地，只有湮灭。

林默咬紧牙关（意识层面），将最后的力量灌注到载体操控中，调整方向，如同逆流而上的鲑鱼，朝着那远方的“漩涡”中心，艰难地、一寸一寸地挣扎前行。

数据洪流的洗礼，既是毁灭的考验，也可能……是蜕变的契机。生存的希望，就在那风暴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