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暴力铁证(2/2)
窗外忽然传来马蹄声,柴景明带着亲兵押着曹府管家进来。管家被押得踉跄,怀里的账本掉在地上,首页“顾氏盐场岁给苏公子五千两”的字迹格外扎眼,与总账上的记录完全吻合。
苏志皋瘫坐在太师椅上,玉扳指“当啷”掉在案上,他望着案上的田契、兑银凭票和账本,声音发颤:“是我贪念重……收了顾氏五万两纹银,拿了百亩田,连儿子的岁俸都靠顾氏贴补……”
柴景明站在一旁,摸出怀里的漕运图抄本,纸页还带着京妙仪誊写时的松烟香,抄本上“顾氏私盐每岁利润超百万两,行贿官吏不惜重金”的批注,此刻成了最有力的佐证。他望着满案的受贿证据,忽然想起京妙仪说“顾氏靠私盐养肥了半个金陵官吏”时的冷静眼神,心里暗定:等此案了结,一定要去书坊,跟她好好说声谢,不仅谢她的线索,更谢她看清真相的清醒。
苏志皋招供的消息传到顾府时,顾寒松正摩挲着祖传玉扳指,顾聆瘫在椅上,锦袍还沾着昨夜书房的墨渍。庄客撞进来时声音发颤:“老族长!苏大人把您送田契、纹银的事都招了!白指挥的人往府上来了!”
顾寒松手一抖,玉扳指砸在案上。他刚要往后宅密道跑,就见柴景明持佩刀立在阴影里,亲兵已围了前院。“顾氏掌盐场百年,到头来栽在你手里。” 顾寒松的冷笑里满是不甘,却还是被亲兵押走,柴景明望着他的背影,想起京妙仪递来的漕运图,若没有那暗渠标注,顾氏或许真能从密道逃了。
州府判决得快:顾寒松、顾聆流放岭南,苏志皋削职抄家,曹政失了贡织权还罚银十万两。顾氏盐场收归朝廷,白珽奏请让顾眐暂管,他熟盐务,又有账册自证清白,成了最合适的人选。
州府的判决文书张贴在金陵城头那日,秦淮河的晨雾散得干净。百姓围在榜前,指着“顾寒松、顾聆流放岭南”“苏志皋削职抄家”“曹政失贡织权、罚银十万两”的朱砂字议论,连空气里都少了几分往日被顾氏垄断盐铁的压抑。柴景明站在人群外,望着文书上的官印,指尖不自觉摸向怀里的小玉符,那是京妙仪之前藏在伞柄里的,玉质温凉,像她说话时的条理,陪他熬过了西盐井的失手、东支流的截船,此刻攥在手里,心里总算落了定。
白珽走过来,手里攥着盐场交接文书:“顾眐已接手盐场,你去核对工匠名册;我回驿馆拟奏疏,报给枢密院。”柴景明应下,转身时瞥见街角的京氏书坊,窗棂后隐约有个浅紫身影在整理册子,他脚步顿了顿,终究没进去,只在心里想着:等忙完盐场的事,再把准备好的玉佩送过去,才算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