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焠火成钢（28）（2/2）

猎人将母亲放在床上。看到母亲的裤子湿了。经验丰富的人知道怎么回事。他问：“妹子，附近可有亲人？”孩子母亲说：“我父母是同村的。让我儿子和你一起去叫他们吧！我再也不敢让他自己出门了。大哥，麻烦你了。”小孩子脱了鞋子，看看脚上的水泡，还不忘触摸母亲失去知觉的双腿。看到一个脚伤体重的孩子，猎人不愿抱来抱去。询问其父亲的名字之后，对女人说：“你需要照顾。我不方便。我认识你老公。经你一说，把你们一家人对上号了。我把你父母叫来。你先忍一下。好吗？”母亲眼里满是泪花，手摸着失去知觉的双腿，哭了起来。听到母亲的哭声，小孩子也无法忍受脚伤的剧痛。便大哭起来。母子俩的哭声，惊动了邻居。王奶奶过来问明情况，对猎人说：“兄弟，你就好人做到底。去给她请一位郎中吧！我给她处理一下。然后把她的亲人叫来。”

王奶奶查看了母子俩的伤情之后，转身对着堂桌上的牌位说：“周家的列祖列宗啊！你们不能管管您的后人吗？老天爷呀！让他们一家人咋活呀！”女人的脊神经受到伤害，下肢瘫痪。大小便失禁。王奶奶给她换衣服。无奈地揺揺头，连件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只好将他盖在床上。

我爬上炕头，母亲止住哭泣问我：“孩子，疼吗？”我说：“娘，我不疼。你怎么让大伯伯背着走路？”母亲说：“娃呀！娘也许再也走不了路啦！”说罢，泪水滴落到我的脸上。因为我有点儿瞌睡，便倒在母亲的胳膊上。我娘给我擦去。我用幼小的心灵去解读母亲的表情很难呀！

有人说话，把我惊醒。是猎人大伯请来了郎中。他说的话成为我永久的记忆。他说：“妹子，放心养伤。慢慢就好了。我这里有些钱。是用那东西换的。我要努力将它们斩尽杀绝，以免再祸害人们。”说罢离开了

王奶奶把我外公外婆叫来。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急忙起身。你们知道为什么吗？是我埋在火灰里的红薯。是我当时唯一的财产。我要用它孝敬母亲。我知道，母亲一直都没有吃过饱饭。也是我用它换来了母亲唯一一次笑容。我娘吃了较硬的外皮。把中心塞到我的嘴里。很甜的。我却说：“娘 我不想吃。”母亲说：“好孩子，咱们母子俩心连着心的。吃进你肚子里，娘就不饿了。”我吃着，母亲看着。还给我演示美食入口下肚的动作。她扭动身体。一阵剧烈的疼痛让她哎哟一声。她说：“老天爷呀！这样的家，让我的儿子怎么长大？”我抬头向上寻找。我问母亲老天爷在哪里？我看过外婆磕头。所以，我也跪在床上，我一边做着动作，一边说：“老天爷呀！让我娘站起来吧！我听您好话 。没有听到老天爷的回音。却被母亲温暖的手抚摸着我的头。我娘趴在床上，腰间凸起一个疙瘩红红的，还有些发紫。郎中说：“是外伤。吃点儿活血药，让我每天收集尿水给母亲擦拭。这是我最早的记忆。一年后，母亲带着眼泪离开了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