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动笔”,全靠脑洞!(1/2)
别院的窗棂糊着层糙纸,风一吹就簌簌响。李砚坐在石凳上,指尖捻着几张泛黄的素纸——这是赵瑾从母妃宫里借来的,纸边裁得整齐,比之前用的旧书纸细腻得多,是王府特供的书写用纸。赵瑾当时揣着纸团,像揣着什么宝贝,压低声音说:“我特意让宫女把纸折成巴掌大,混在练字废纸上,周主事的人检查时才没起疑。”
李砚摩挲着纸面,心里泛起股暖意。他捏起赵瑾顺带塞给他的半截墨锭,是从王府宗学旧物堆里找的,虽有些干裂,却磨得细腻,显然是少年特意处理过的。
前几日靖安王派人来“慰问”,眼神里的审视像带着钩子,问他“闷得慌要不要纸笔解闷”。李砚当时笑着摆手,说“粗人一个,哪会舞文弄墨”——他可不想写出来的东西被当成呈堂证供,还是赵瑾这“王府素纸”来得踏实,藏在床板缝里都不怕人查。
他将素纸铺在石桌上,用几块小石子压住边角。墨锭在砚台里慢慢研磨,黑色的墨汁泛着光泽,脑海里先闪过青川关下游那些蜷在草棚里的流民,又闪过雁门关城头插着的断箭,最后落在里“洛水会盟”的记载——那些画面像串珠子,被“和平”这根线串着,沉甸甸地坠在心头。
“就从这儿开始吧。”李砚深吸一口气,提笔落下,在素纸上划出第一道黑痕:
“战者,非荣耀也,实乃民生之劫。”
字迹算不上好看,甚至有点歪歪扭扭,但每一笔都很用力,墨屑簌簌落在石桌上。他想起那些流民说的“宁愿饿肚子,也不想躲箭雨”,想起赵瑾偷告诉他的“炎国那边,好多人家的壮丁都死在战场上,田都荒了”——这些哪是什么“开疆拓土的伟业”,明明是把好好的日子凿得全是窟窿。
“昔年青川关之战,炎国焚我粮仓,我军毁彼栈道,看似各有胜负,实则两岸百姓流离失所,稚子泣于道旁,老妪饿毙于荒野——此胜,何喜之有?”
写到这儿,李砚停了停,笔尖在纸上顿出个小黑点。他想起那个抱着死去孩子哭的妇人,想起她嘶哑的喊声“你们打仗,凭什么要我娃偿命”,心口像被什么堵住了。说什么:“兵者,凶器也,不得已而用之”,可现在这些人,倒像是把打仗当成了好玩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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