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残酷一击（2/2）

待军务安排暂告段落，刘心全才将目光投向被押解在堂下的两名俘虏——秦翼明与杨国威。

秦翼明神色复杂，看着端坐的刘心全，喟然长叹：“大夏军威，实令人震骇。一日下襄阳，古今罕有，我等……败得不冤。”

杨国威则显得急切许多，他上前半步，努力保持着镇定，拱手问道：“刘总兵，如今我等既已归降，不知大夏朝廷……对我等败军之将，将作何安排？

若能效力新朝，末将……不，罪将定当竭尽所能，戴罪立功！”

在他看来，历朝历代鼎革之际，对主动归降的敌方大将，多半会加以任用，以示宽大，笼络人心。

自己身为大明一省总兵，熟谙军旅，即便不能官复原职，降级使用做个参将、副将，统领旧部或新兵，总是可以的。

大夏实力如此强横，定鼎天下之势已显，此时投效，正是时候。

刘心全闻言，脸上没什么表情，“对于投降的明军将吏，我大夏自有法度章程，首先，需由有司查清尔等过往所为，有无触犯我大夏律例所定之罪条，尤其是涉及虐害百姓、杀良冒功等事。”

秦翼明心中咯噔一下，脸色微变。

刘心全继续道：“若查实确有罪责，则依律论处。

罪轻者，或罚没家产，或服苦役；

罪重者……枭首示众，以正国法。”

秦翼明额角渗出冷汗，心中暗暗叫苦。

杨国威却自觉心中坦荡，他在广西主要对付土司，与流寇和中原百姓交集不多，闻言反而松了口气。

然而，刘心全接下来的话，却让杨国威愣住了：“若经查证，确无上述罪责，或罪责轻微已受惩处，则可还尔等自由身，成为我大夏普通子民，分田置业，安居乐业，受律法保护，亦需尽子民义务。”

“普通……子民？”杨国威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失声问道，“刘总兵，这……投降之后，不是应当量才录用，在贵军或地方任职么？

历朝历代，不都是如此？贵国的洪承畴洪侍郎，还有骑兵的曹变蛟曹将军，不皆是如此？”

刘心全的眼神冷了下来，他身体微微前倾，看着杨国威，声音带着一丝讥诮：“杨总兵，洪侍郎投效我大夏时，双方尚未全面开战，洪侍郎是审时度势，主动来归，其所知所晓，助我大夏减少了许多无谓的伤亡与波折，此乃大功！

曹变蛟将军归附时，其情其境亦与今日不同，而你们……”

他顿了顿，语气转厉，“是在襄阳城破，身陷绝境，走投无路之下，方才被迫放下兵器！此时之降，与彼时之投，岂可同日而语？”

杨国威急了，辩解道：“可我也可以为贵国效力啊！我熟悉两广军务地理，亦可编练士卒！论官职，我乃大明一省总兵，那曹变蛟当初不过一分守总兵，我……”

“够了！”刘心全打断他，语气已然不耐，“洪侍郎之才，在于洞察大势，避免干戈；

他们归附，于我大夏是有功的！而你们，是在我大夏将士流血牺牲、攻克坚城之后，才成的阶下之囚！此刻谈条件，谈官职，不觉得太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