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星仓藏岁稔,双历记春秋(1/2)
长街的秋阳带着清透的暖意,共荣库的粮仓前堆着刚收的共荣花种,东域的麻布袋与西陆的焰绒袋层层叠叠,袋口的双花图案在光里连成一片,像铺了条从潮生园到同源圃的路。阿砚站在仓门前,手里捧着两本厚厚的册子,左边是长街的《潮生园岁记》,右边是西陆寄来的《同源圃年鉴》,封面上的星轨纹在阳光下泛着金红与银白的光。
“阿砚先生,星明哥让我来取‘母种’的记录。”小穗抱着个陶瓮从花田跑来,瓮里装着今早从土中挖出的“母种”,种籽上还沾着星砂与火山灰的混合物。她的发辫上系着焰朵绣的花绳,绳结是东域的吉祥结,末端却缀着西陆的焰绒穗,跑动时穗子扫过瓮身,发出细碎的响。
阿砚翻开《潮生园岁记》,指尖划过去年秋收的页面,上面贴着片压干的共荣花叶,叶脉里还嵌着星砂粒。“‘母种’的星力值测了吗?”他抬头问,目光落在陶瓮里的种籽上——那些种籽比普通的饱满许多,外壳的三族印在光里清晰可辨。
“测了测了!”小穗从怀里掏出张星力试纸,上面的银线与红线交织成稳定的曲线,“星明哥说这‘母种’吸收了两地的水土气,星力值比去年的高了五成,混在新种里,能让明年的花苗更壮。”
粮仓里,星明正与焰铁给种籽分类。星明负责记录星力数据,测向仪的屏幕上,长街与西陆的种籽参数并排显示,像对孪生兄弟;焰铁则用新打的合金筛筛选种籽,筛眼按星轨间距排列,能精准分出“全印种”“双印种”与普通种籽,筛柄上刻着双圃的花田图,一边是潮生园的竹篱,一边是同源圃的火山岩。
“安达乐的飞信说,他们把咱们去年寄的‘母种’混进了新种,”星明指着屏幕上的对比数据,“你看这曲线,跟咱们的‘母种’几乎重合,像同一个模子刻的。”
焰铁用粗糙的手掌捧起把“全印种”,种籽在他掌心滚动,银星绒毛闪着光。“这哪是种籽,是长街与西陆的骨头渣子,”他忽然笑起来,笑声震得仓梁上的星砂簌簌落下,“扔到哪,哪就能长出念想。”
焰朵提着食盒走进粮仓,盒里的星麦饼夹着共荣花的种仁碎,咬一口能尝到微苦的回甘。“刚出炉的,”她把饼分给两人,指尖的星砂在饼皮上留下淡蓝的印,“我娘说这饼得就着同源湖的莲子茶吃,茶里加了西陆的焰蜜,苦甜相和,像这收种的日子。”
星明接过饼,忽然指着饼上的花纹:“你看这芝麻摆的形状,像不像共生座的星图?”众人凑近看,果然,黑亮的芝麻在饼皮上排成圈,中心的白点刚好是星轨的交汇点,与测向仪上的图案分毫不差。
“这叫‘饼里藏星’,”阿砚走进粮仓,手里的两本年鉴在臂弯里轻轻碰撞,“就像这两本册子,一本记着长街的春秋,一本写着西陆的岁月,翻开了才知道,原来好多日子都长得一样。”他把两本书并放在粮堆上,今年的秋收页面都画着饱满的种荚,只是长街的荚上多了稻穗纹,西陆的缀着火焰斑。
午后的风从仓门溜进来,卷起地上的星砂,在种籽袋上画出流动的纹。银羽鸟群落在仓顶的横梁上,领头的鸟嘴里衔着个竹管,管里的星笺带着焰火山的干燥气息。安达乐的字迹在风里轻轻颤动:“同源圃的孩童们用收种剩下的秸秆编了个‘双仓图’,左边是长街的粮仓,右边是西陆的,中间用银羽鸟衔种籽的线连起来,说要挂在共荣堂的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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