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硝酸甘油（2/2）

就在这时，李承乾忽然硬着头皮上前：“秦先生，既然太医院众人在此，可否将那治疗长乐公主心疾的方子……也说与我们听？”

他自己也知道此举失了礼数，但这却是李世民亲口吩咐，他也没办法。

秦川瞥了李丽质一眼，略一沉吟，叹道：“我觉得，长乐的药，等吃完了再来找我便是。”

李承乾眼神微动，试探问道：“这难道是什么家传秘方？”

秦川闻言，失笑摇头：“太子殿下，这不是什么家传。我若真把配方交给太医院，这太医院也就玩完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满脸不解。

王万山小心翼翼道：“秦公子，这药……莫非有毒？若能救公主性命，太医院自愿担此风险！”

秦川这几日积攒的疲惫与郁闷顿时化作几分促狭，他笑了笑：“王太医，你们既然这么有担当，那不妨让你们开开眼界。”

他伸了个懒腰：“稍等片刻，我去取材料回来，让你们见识一下这药丸是怎么来的。”

秦川刚要离去，李世民便开口：“秦川，你在这儿等便是，朕派人去取。”

秦川连忙摆手：“陛下，这事万万不可。”

开什么玩笑，那玩意儿可是硝酸甘油，稍有差池，就是毁天灭地的灾难。

李世民见他坚持，也只得作罢。众人便在殿中静候秦川归来。

没多久，秦川捧着一个木盒回来，神情格外小心，将木盒郑重放于石桌之上。

“所有人，莫要擅碰此物。”他特意警告一声。

随即，他打开木盒，从中取出两只瓷瓶，随手晃了晃，置于石桌之上。

“诸位，这便是制作救命药丸的主料。”

说罢，秦川拎起其中一瓶，径直走到院中空旷之处，又特意后退数步，忽然猛地一甩，将瓷瓶掷向墙角。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骤然炸裂，浓烟冲天，院中地面竟被炸出一个焦黑深坑！

众人当场看傻了眼。

他们呆呆望着那焦黑之地，心头齐齐震骇不已。

这……这威力，未免太骇人了些！

王万山冷汗涔涔，喉咙滚动了好几下，心里直打鼓。

秦川则神色自若地拿起第二瓶，在手中晃了晃，意味深长地看了王万山一眼，唇角微挑：“王太医，知道吗？若我此刻手一松，你我怕是要一同玩完啊。”

王万山脸色顿时惨白如纸，下意识退了半步，心跳如擂。

秦川轻嗤一声：“真不是我小气，只是这玩意儿太危险。我可不想让它害死人。你们太医院要是失手几回，这皇宫怕都要被炸塌了。”

说罢，他朗声大笑，总算把这几日的疲惫与紧张，一吐而尽。

众人目瞪口呆，李世民目光微闪，若有所思。

秦川笑够了，这才收敛神色：“好了，玩笑归玩笑，药还是得照常给公主吃。”

他将剩下一瓶硝酸甘油用酒精稀释，递给王万山：“这个拿去搓成药丸，但是牢牢记住——不得剧烈晃动，不可高温存放。要不然，就算不炸，也能引燃一场大火。”

王万山双手接过，唇角微颤，战战兢兢问道：“秦先生……真的，会起火？”

秦川挑眉：“要不要我再示范一次？”

王万山连连摆手，差点当场跪下：“不不不，秦公子所言，微臣铭记在心！”

一旁的长乐公主，此刻整个人都已经吓傻了。

她小脸苍白，抱着肚子，怯怯望着秦川，小声问道：“先生，我……我是吃了这个的，那我肚子不会突然爆炸了吧？”

长乐公主是真给吓坏了。

他哭笑不得地摆摆手：“放心，你吃的是处理过的药丸，绝对没事儿。”

长乐公主仍觉心虚，小手紧紧护着肚子，神色惴惴。

秦川见该交代的都已交代，终于忍不住长长舒了口气。

他拱手向李世民道：“陛下，太子，在下实在疲惫至极，这便回府歇息了。”

李世民点头，李承乾更是不敢怠慢，亲自将他送回了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