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求情(1/2)
自冬狩归来,端木珩的作息骤然改变。往常端木珩总是天未亮便披甲出门,夜深方归,书房的灯常亮至三更。可自从冬狩结束那日,太尉端木桓以“好生养病为由”派人收走他的玄铁铠甲后,端木珩突然变得清闲起来。他不再披星而出,反而常在书房临帖,一坐便是整日。
上官徽端着新沏的君山银针进来时,看见他正对着北疆的舆图出神。听见声响,他迅速抬头,“夫人来了。”他眸中现出一抹暖意,将卷轴不着痕迹地收了起来。
“将军。”上官徽将茶盏放了下来,“今日可有兴趣对弈一二?”
“好啊!”端木珩广袖一拂,靠窗的紫檀案上早摆好一副墨玉棋盘,黑子温润,白子透亮,“为夫正候着夫人呢。”
阳光穿过雕花窗棂,在棋盘上投下斑驳光影。自从端木珩被特许“归府养病”以来,书房临帖之余,端木珩最大的爱好便是邀她下棋。
墨玉棋盘上,黑白子错落有致。端木珩执黑,上官徽执白,数子过后,上官徽的眉头微微蹙眉——端木珩最近的棋路相较初次交手变得太多了。初次交手,他下棋如用兵,黑子总如铁骑突出,十步之内必见杀伐。可最近,他的棋风绵密谨慎,竟在开局便筑起铜墙铁壁。
“哒”的一声,她故意将一枚白子落在险处,给他留出进攻之机。端木珩却恍若未见,仍只是将黑子稳稳落在边角。
窗外一阵风过,梅枝轻叩窗棂,抖落几点残雪。上官徽凝视棋局,忽然拂袖扫乱棋局。黑子白子哗啦啦滚作一团,在紫檀案上撞出清越声响。
这不像你。她直视他骤然紧缩的瞳孔,妾身记得,将军曾说,棋如用兵,宁可玉碎,不可瓦全,那个曾在雁门关外以五千破三万的端木将军,何时学会困守一隅?
端木珩却盯着散落的棋子,忽然抓起一把黑子撒向棋盘,棋子如雨般落下。
为夫教夫人一个道理——最锋利的剑,往往藏在鞘里最久。
妾身只知... 上官徽素手轻抬,一枚枚拾起棋盘上纷乱的棋子,“藏得太久的剑,会生锈。
端木珩抬眼,眸中久违的锐光乍现,远处传来太尉仪仗的鸣锣声,端木桓下值回府了。
戌时三刻,太尉书房外的青铜鹤灯还亮着。
上官徽拢紧银狐裘立在阶下,听着里面传来军报翻动的声响。食盒里的杏仁酥还带着灶上的余温,是她特意照着端木珩的口味做的。
她轻叩雕花门扉,儿媳求见父亲。
屋内静了一瞬,继而传来端木桓浑厚的嗓音:进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