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三晋分家，秦国命好！（二）（2/2）

“于是求贤令一发——‘宾客群臣有能出奇计强秦者，吾且尊官，与之分土！’听听！多敞亮！多舍得下本钱！商鞅那狠人，不就闻着味儿跑来了吗？”

他顿了顿，话锋带着点冷峭。

“商鞅那套玩意儿，狠不狠？狠！把老百姓当牲口使，把贵族往死里得罪！可为啥在秦国就能推行下去？秦孝公够硬气！够支持！压住了所有反对！更重要的是……”

赵天成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而现实：“秦国那时候穷啊！关西苦寒之地，被晋国压着打了多少年？老百姓苦哈哈的，贵族也穷得叮当响！大家都憋着一股劲儿，想翻身！想出去抢！商鞅那套‘砍脑袋换爵位、换田地奴隶’的军功爵制，正好挠到了所有人的痒处！”

“老百姓想翻身？行！拿命去战场上换！贵族想保住地位甚至更进一步？行！也拿命去战场上换！或者支持变法，当新法的刀！整个秦国，在巨大的生存压力和强烈的翻身欲望驱使下，硬是捏着鼻子把商鞅鞅那套酷法给吞下去了！内部虽然也流血，但大体上……拧成了一股绳！这就叫‘人和’！”

“反观那仨活宝呢？”赵天成的语气充满了讥讽，“韩赵魏三家，分了晋国的家产，按理说底子厚吧？可人和呢？差到姥姥家了！”

“魏国！”他点名道，“魏文侯那会儿挺猛，用李悝变法，用吴起练兵，第一个称霸！可结果呢？眼高手低！西边想打秦国，东边想压齐国，南边还惦记楚国！三线开战，顾头不顾腚！”

“等魏武侯、魏惠王这俩败家玩意儿一上来，更是昏招迭出！打不过了就知道送公主和亲，要不就朝秦暮楚！把李悝、吴起攒下的那点家底全败光了！君臣离心，吴起奔楚，人心散了！”

“赵国！”赵天成继续数落，“胡服骑射，赵武灵王也算一代雄主吧？可人死得早！还他娘的是饿死的！后面继位的，一代不如一代！”

“长平之战，赵括那纸上谈兵的草包葬送四十万大军，固然是蠢，可根子上呢？赵国内部宗室贵族争权夺利，互相扯后腿！前线打仗，后方还在琢磨着怎么给政敌下绊子！这叫人和？这叫鬼打墙！”

“韩国？”他嗤笑一声，“那就更甭提了！地方最小，夹在几个大国中间当受气包！申不害变法？听着挺唬人，结果呢？玩的是权术制衡，今天捧这个打那个，明天又反过来！搞得朝堂乌烟瘴气，吏治腐败透顶！”

“君臣相疑，上下离心！申不害一死，变法成果立刻清零！整个国家烂泥扶不上墙！人心？早烂透了！”

赵天成的点评刻薄至极，却一针见血地戳中了三晋衰亡的核心内因——分裂后的内耗与凝聚力崩解！

“反观秦国呢？”赵天成的声音带着一种强烈的对比，“商鞅虽然被车裂了，可他定的那套规矩——‘法’！被秦惠文王、秦昭襄王这些后来的秦王像宝贝疙瘩一样死死攥着！”

“为啥？好用啊！能集中力量干大事！能驱使老百姓和贵族去拼命！秦国靠着这套‘法’，加上前面说的天时地利，内部就算有怨气，也被这强大的‘集力’机器压着，还能一致对外！”

“所以啊！”赵天成一锤定音，“秦国能起来，能统一，商鞅变法很重要，但不是唯一！它占全了天时——三晋分家内斗！地利——崤函通道因分裂而松动！人和——秦国穷则思变，至少初期被利益和生存驱动着拧成一股绳，加上对手韩赵魏自己内部烂透了！这才成就了这‘千古一帝’的伟业！缺了哪一样，都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