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苏醒与抉择（2/2）

苏雨墨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只是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护士将她推向VIp病房。

叶凡站在原地，看着苏雨墨被推走的背影，又回头望了一眼IcU紧闭的大门。两个女人，一个为他险些丧命，昏迷不醒，未来未知；一个为他身受重伤，冷静承受，无怨无悔。

经历了这生死一线的十几个小时，站在空旷的走廊里，叶凡第一次发现，自己之前试图用“界限”来划分的情感世界，是多么的苍白和可笑。

那些理性的分析，那些基于利益和责任的权衡，在生死面前，被击得粉碎。

他无法再欺骗自己，说对林晚晴只剩下责任和愧疚。当她毫不犹豫地用身体为他挡住子弹的那一刻，过往的一切恩怨、界限，都被那迸溅的鲜血冲刷得模糊不清。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复杂的情感，已经将他们牢牢捆绑。

他也无法再仅仅将苏雨墨定义为“战略盟友”或“灵魂知己”。她为他流的血，她冷静背后的担当，都让他无法再以纯粹功利的心态去对待这份关系。那份超越寻常的默契之中，早已融入了无法割舍的牵挂。

而楚灵儿……他想起她获救时那依赖而信任的眼神，那片他极力想要保留的宁静，此刻也因为这惨烈的救援而染上了无法抹去的阴影。

抉择？

他曾经以为自己需要做出选择，在她们之间。

但现在他才明白，当情感深重到一定程度，当付出惨烈到无法衡量时，选择本身就成了一种残忍和逃避。

他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却发现每一条路上，都烙印着无法磨灭的身影与牺牲。他无法舍弃任何一个，也无法真正地“拥有”任何一个。

一种前所未有的明悟，混杂着巨大的疲惫与责任感，涌上心头。

他不再去想那虚无缥缈的“唯一”，也不再试图去厘清那混乱的“感情”。

他只知道，林晚晴，他必须守护她醒来，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要负责到底。

苏雨墨，他必须确保她康复，并肩作战，兑现他们共同的承诺。

楚灵儿，他必须抚平她的创伤，守护那份来之不易的宁静。

这份无法回避的情感，不再是甜蜜的负担，而是化作了沉甸甸的、需要用一生去践行和偿还的诺言。

他深吸一口气，抹了一把脸，转身，迈着坚定而沉重的步伐，先向着苏雨墨的病房走去。他需要确认她安顿好。然后，他会去IcU外面守着，等待林晚晴可能出现的任何变化。

逃避结束了。从现在起，他必须背负着这一切，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