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信使（2/2）

信使突然抬起头，斗笠的黑纱被风吹开，露出的脸一半是凤辞的模样（金红初纹），一半是星蚀族的紫纹（黑瓣纹路），嘴角的痣正在流血，血珠落在船板上，凝成个极小的灭世一念，“我不是信使，是‘双生体’—— 凤蚀用自己的残魂和灭世一念的碎片，造出的过渡体。”

冰面的阵眼突然转动，船身的紫纹与冰下的眼睛产生共鸣，水里的眼睛同时睁开，瞳孔里的影都是凤辞和李逍遥被灭世一念吞噬的模样，“现在选：上船，三百年的债现在清；不上，这些眼睛会把黑洞印的村民拖进海里，提前开启灭世祭。”

凤辞的初凤纹与合剑的黑血同时涌向船身，初纹的金红与剑血的黑在船板上汇成条河，河里浮着无数记忆碎片：凤后与凤蚀小时候的合照（两人耳后都有凤凰花），老者给凤蚀递始源印的背影，灭世一念在终焉界绽放的瞬间……

“她在等我们认亲。” 李逍遥的合剑突然指向双生体的痣，“那不是痣，是始源印的碎片，嵌在她脸上当封印。”

双生体的脸突然扭曲，金红的半张脸在哭，紫纹的半张脸在笑：“认亲？当年她为了护你，亲手把我推进终焉界时，怎么没想过认亲？”

舱门深处的滴水声突然变急，像有人在里面奔跑。凤辞的初凤纹感应到熟悉的气息，是娘的银线味，混着灭世一念的黑，“娘在舱里！她在和灭世一念打架！”

船身的双生花突然合拢，将所有人的船费裹成个球，往舱门里滚。双生体的手同时指向天空，星蚀族的巨眼再次睁开，瞳孔里的黑洞与舱门产生共鸣，像在准备吞噬一切，“最后问一次：上不上？”

凤辞握住李逍遥的手，两人的血同时滴在船板的记忆河上，河水突然逆流，往舱门里灌。初凤纹的金红与合剑的黑在逆流中交织，凝成把钥匙，形状是双生花的模样，“我们上。”

悬念在船帆的阴影里蔓延：舱门里的凤后残魂是生是死？双生体的真实目的是复仇还是求救？始源印的碎片嵌在痣里，是封印还是养料？最深处的谜团 —— 老者为何要创造灭世一念，终于要在船舱里揭开，却不知等待他们的，是真相，还是更深的陷阱。

船身的紫纹在他们踏上甲板的瞬间全部亮起，像无数条紫色的蛇，往他们的初凤纹与合剑里钻。冰下的眼睛同时闭上，只留下圈圈涟漪，涟漪里的倒影，是艘空船，帆上的双生花已经枯萎，黑瓣与金瓣都化作了灰，像从未存在过。

而真正的船，正往终焉界的方向驶去，船帆的双生花在星蚀族巨眼的注视下，缓缓转向，露出花芯里藏着的东西 —— 是个极小的婴儿影，影的耳后，同时有凤凰花印和星蚀族紫纹，正往凤辞的初凤纹里钻。

故事的悬念像船后的尾流，在冰封海的冰面上划出道永不消失的痕，痕的尽头，是即将开启的舱门，和门后那个足以颠覆三界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