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心意（2/2）

危机暂时解除，但零那番话却像一颗种子，埋进了他的心里。主动报告公司？那和自杀有什么区别？但零的建议，是否也暗示着，公司内部对这种情况，或许真的有某种……“处理”方案，而不仅仅是简单的销毁？

他甩甩头，将这些复杂的念头暂时压下。现在不是深思这个的时候。

他关上门，重新坐回床边，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那个礼物盒。刚才的惊险插曲，让他送礼物的心情变得更加复杂。

等等……

李豫忽然皱起了眉头。

刚才他之所以会认错人，是因为那个脚步声……他仔细回味着。之前以为是零的脚步声和林依有些相似，但此刻冷静下来，进化后感官带来的细节分辨力让他意识到不对劲。

不是零的脚步声像林依。

而是……林依的脚步声，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越来越像……以前的零？

是了！林依正在飞速地学习和适应，不仅仅是语言和常识，也包括对身体力量的控制和行动方式。她在下意识地模仿她所见到的、“高效”的行动模式——而零，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模板。所以她的脚步声才会变得那样平稳、轻盈，又着一丝属于她自己的柔和。

想清楚了缘由，那份想要见到她、确认她安好的冲动变得更加迫切。礼物什么的，反而成了次要。

他不再犹豫，拿起那个AE的盒子，深吸一口气，再次打开了房门。

这一次，走廊里已经安静无声。

他走到林依的房门前，停顿了一下，然后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林依，是我。”

门内安静了几秒，然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是的，就是那种他刚刚分辨出的、带着零的影子却又有所不同脚步声。

房门被拉开一条缝隙。

林依的小脸从门后探了出来。她似乎刚洗漱过，黑色的长发湿漉漉地披散着，身上穿着那套宽大的白色睡袍，眼睛里带着一丝刚睡醒般的朦胧，但在看到李豫的瞬间，立刻亮了起来。

“李豫？”她的声音带着一点软糯的鼻音，有些惊讶，“你……没休息吗？”

李豫看着她在廊灯下显得格外柔和的脸庞，心中那份因零而产生的紧张，瞬间被一股暖流驱散了不少。

他举起手中的盒子，脸上露出了一个比之前自然得多的、带着些许笨拙和期待的笑容。

“嗯，没睡。给你买了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