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帷幕之后（1/2）

胜利的辉光尚未在亚特兰蒂斯的同心圆城墙完全褪去，月亮号深处，路西法的私人沉思之间却已浸透了另一种光芒——冰冷、理性，由无数流淌的数据与星图构成的幽蓝之光。

这里没有胜利的庆典，只有绝对的冷静。巨大的立体星图悬浮在房间中央，方才那片战场的每一个能量波动、每一次攻击轨迹、乃至那千目之印碎裂时逸散的每一丝黑暗气息，都被完美复现、拆解、分析。

小伊静立一旁，看着路西法修长的手指在虚空中轻点，将那枚已被湮灭的千目之印的残余数据不断放大、重构。

“否定存在的力量……并非创造，而是扭曲。”路西法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如同寒冰划过镜面，“它并非从无到有地生成‘否定’，而是利用了此界规则固有的‘终结’概念，将其污染、放大、并指向特定的目标。”他的指尖停留在那枚由数据构成的符文影像上，暗夜般的眼眸中星辰流转，仿佛在追溯其力量的源头。

“如同窃贼，而非君王。”小伊若有所悟。他回想起自己动用寂静权柄时的感受，那是更深层、更本源的“回归”，而非这种充满恶意的“剥夺”。

“精确。”路西法瞥了他一眼，带着一丝赞许，“阿尔法赋予此界的底层规则，是平衡的循环，生与死，始与终。而这千目之印的力量，如同向清澈的水源投毒。”他挥手散去符文的影像，星图视角陡然拉升，从那片海域，扩展到整个星球，然后是太阳系，最终定格在无垠的深邃星海之中。

“它们不敢，或许也无法直接对抗阿尔法设定的规则。它们只能如同寄生虫，寻找规则的缝隙，寻找尚未被完全照亮的阴影之地，进行侵蚀与篡改。”路西法的目光投向星图某个遥远的、黯淡的旋臂末端，“这枚印记，是一个探针，一个信号。它的毁灭，会告诉它的主人两件事：此界存在值得窃取的力量，以及……存在能够察觉并摧毁它们探针的威胁。”

小伊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他意识到，净化那枚卵，并非战争的结束，而是将地球，将自己，拖入了一个更加广阔、更加危险的舞台。

“它们会再来。”

“毫无疑问。”路西法转身，直面小伊，那目光仿佛要将他灵魂深处与阿尔法的连接都剖析清楚，“而且下一次，到来的将不再是探针，而是更具实质的‘手足’，甚至……是承载着意志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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