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残片引渡（1/2）

虚空乱流如同狂暴的怒涛，撕扯着一切。陈夜和月婵在失去意识的瞬间，便被这股毁灭性的力量狠狠冲散，如同两片落叶，坠向截然不同的黑暗深渊。

陈夜周身剧痛，经脉寸寸欲裂，星璇黯淡到了极点，几乎彻底熄灭。元丹老怪隔空一击的余波，混合着空间通道崩塌的反噬，几乎将他的身体和修为彻底摧毁。若非在星淬灵池中重塑的肉身远超同阶坚韧，又有青铜残片在最后关头本能地爆发出一层微弱的青铜光晕护住心脉，他早已形神俱灭。

即便如此，他也已濒临死亡边缘，意识沉沦在无尽的黑暗与痛苦之中，仅剩一丝微弱的求生本能维系着灵台最后一点清明。

不知在混乱虚空中漂泊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万年。

他怀中的青铜残片始终散发着恒定的温热，表面那新生的指针虚影在混乱中微微调整着方向，执拗地指向某个冥冥中的坐标。它如同最忠诚的护卫，一边汲取着虚空中稀薄混乱的能量艰难维持着光晕不散，一边本能地引导着主人残破的身躯，向着感应中最“稳定”的那个出口漂流而去。

终于，前方的黑暗出现了一丝微弱的、不同于虚空乱流的“实感”光芒。

青铜残片微微震颤，传递出一丝微弱的“抵达”意念，旋即光芒彻底内敛，仿佛耗尽了最后的力量，变得沉寂下来。

下一刻，陈夜残破的身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吐”出了虚空裂隙，重重砸落！

噗通！

冰冷刺骨的液体瞬间包裹全身，呛入肺叶，带来剧烈的刺痛，却也刺激得他近乎湮灭的意识强行苏醒了一瞬。

是水！一条流速湍急的河流！

求生的本能让他挣扎起来，但重伤之躯根本无法对抗水流。冰冷的河水裹挟着他，撞击着河底的岩石，一路向下冲去。剧痛和窒息感不断袭来，意识再次模糊。

就在他即将彻底沉沦之际，后背猛地撞上了一块横亘在河中的巨大岩石！

“呃！”剧痛让他再次短暂清醒，双手下意识地死死扒住了岩石粗糙的边缘。

求生的欲望支撑着他，凭借最后一点力气，他艰难地爬上了这块巨大的礁石，瘫倒在冰冷湿滑的石面上，彻底失去了所有力量，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他浑身浴血，衣衫褴褛，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得几近于无。唯有胸口那枚沉寂的青铜残片，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温热，证明着生命的顽强。

……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明，晨雾弥漫在河面之上。

下游方向，隐约传来少女清脆而带着些许抱怨的交谈声。

“师姐也真是的，非要我们来这黑水涧采集什么‘寒雾草’，这里又冷又偏僻，能有什么好灵草嘛！”

“嘘，小点声，林师姐的安排自有道理。寒雾草虽只是低阶灵草，但却是炼制‘清心散’的主药之一，附近也就这片涧谷生长得多些。我们流云门外门弟子，完成宗门任务换取贡献点才是正理。”

声音由远及近，两名身着淡青色束身道袍、年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正沿着河岸小心地搜寻着。她们修为不高，大约在凝气中期左右，显然是某个小宗门的低阶弟子。

“咦？阿萍，你看那礁石上……是不是躺着个人？”其中一名圆脸少女忽然指着河心，惊讶道。

另一名面容清秀、被称为阿萍的少女凝目望去，脸色微变：“好像真是！看样子是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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