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雷霆手段，釜底抽薪（2/2）

消息很快传回平郡王府。

“废物！一群废物！”平郡王李玦气得砸碎了手中的茶盏，脸色铁青，“竟然被人抢先一步！查！给本王查！到底是谁干的？！”

他心中又惊又怒，眼看大事将成，最关键的信物却被人截胡！这突如其来的变数，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而裴府静室内，秦绾将那块玉佩和襁褓碎片放在裴砚面前。

“果然如此。”裴砚拿起那枚玉佩，指尖摩挲着上面冰冷的纹路，眼中寒光闪烁，“龙凤胎，女为李玥，男……想必就是平郡王要找的人。有了此物，便能坐实其身份。”

“平郡王计划受阻，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秦绾道，“他可能会狗急跳墙，提前发动，或者……去找他背后的主使者求援。”

裴砚微微颔首，因久病而清减许多的面容上，显出一种洞察一切的冷静：“让他跳。他动得越急，破绽便越多。墨羽那边，可有消息？”

“有。”秦绾神色凝重了几分，“根据墨羽最新查到的线索，与平郡王往来最密、且在宗室中影响力最大的，是成王李琝。他是先帝的堂弟，辈分高，封地富庶，门下宾客众多，当年与瑞王也颇有交情。瑞王案后，他虽未受直接牵连，但其门下不少官员被清洗，势力大损。更重要的是，我们查到，成王府近半年来的资金流向极为异常，有巨额不明资金流入，其来源……似乎与江南某些盐枭和海上走私有关。”

“成王……李琝……”裴砚缓缓重复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原来是他。隐忍多年，终于按捺不住了。”

他看向秦绾，语气沉肃：“若幕后是成王，那其所图，便不仅仅是扶植一个傀儡‘瑞王遗孤’那么简单了。他恐怕是想借此机会，搅乱朝局，为自己谋夺大位铺路。”

秦绾心下一沉。成王不同于平郡王，他势力盘根错节，老谋深算，若真是他在背后主使，那将是比李玥和白莲社更加可怕的对手。

“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裴砚闭上眼，似乎是在权衡，片刻后睁开，眸中已是一片决然：“既然知道了对手是谁，便不能再被动防守。平郡王是明棋，成王是暗棋。我们先斩其明棋，断其一臂。”

他吩咐道：“将胡大夫‘请’到我们控制的地方，保护好。然后，将平郡王暗中勾结成王、意图利用瑞王遗孤谋逆的‘证据’，‘适当’地透露给都察院那位与平郡王素有旧怨的刘御史。记住，证据要真真假假，足以引起陛下警觉，但又不能一击致命，要留给成王反应和切割的时间。”

秦绾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这是要打草惊蛇，逼平郡王和成王自乱阵脚！只要陛下开始怀疑调查，成王为了自保，很可能就会放弃平郡王这颗棋子，甚至……杀人灭口。届时，他们便能从中找到更大的破绽！

“我这就去安排。”秦绾起身，雷厉风行。

裴砚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目光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上。京城的水，比他预想的还要深。但既然已经搅动了这潭死水，那便索性，将这水底的污泥，全都翻出来！

雷霆手段已出，釜底抽薪之计将行。这盘关乎国本社稷的棋局，终于到了图穷匕见、刺刀见红的时刻。而他和她，便是这执棋破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