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黎明前的砺刃（1/2）

下半夜，气温更低，呵气成霜。但流民区内的热度却丝毫不减。水泥的奇迹极大地刺激了所有人的神经，原本的疑虑和恐惧被一种近乎狂热的干劲所取代。

林枫下令，趁着水泥初凝但未完全干透的这段时间，抓紧加固最重要的几个防御节点。石柱带着人，将和好的水泥灰浆疯狂地涂抹在胸墙、拒马的连接处，以及一些关键位置的墙面上。他们发现，这“神泥”不仅粘性极强，干涸后更是坚硬如铁，使得原本松散的工事瞬间变得固若金汤。

与此同时，林枫并没有满足于现状。他知道，再坚固的工事也需要人来守。而守城者的武器，至关重要。他将目光投向了那堆破铜烂铁和仅有的几件铁器上。

高炉暂时是别想了，但系统提供的【初级高炉炼钢法】知识包里，包含了一些土法炼钢的思路。比如坩埚法和块炼渗碳法的极简版本。他决定尝试一下后者，哪怕只能提升一点点钢材的质量，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也可能起到关键作用。

他让赵虎找来了一个相对厚实的陶罐，充当简易坩埚。又将那些最破旧、几乎无法使用的铁器砸成小块，与收集来的木炭粉末层层交替放入陶罐中，密封后用泥巴糊好，放入一座临时搭建的小地炉中猛火加热。

这个过程需要耐心和对火候的精准把握。林枫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地炉边，根据火焰的颜色和陶罐的状态不断调整着风力。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又被炉火烤干，留下白色的盐渍。其他人在他的指挥下继续加固工事、制作陷阱、准备擂石，整个区域如同一台精密而高效的战前机器在运转。

天色渐渐泛起鱼肚白，最黑暗的时刻即将过去。地炉中的火焰也渐渐微弱下来。林枫小心地扒开炉灰，用湿布垫着，将那个烧得通红的陶罐夹了出来。

“砰！”陶罐被小心地砸开，一股热浪涌出。只见罐底，那些废铁并没有完全熔化成铁水，而是烧结成了一块海绵状的、颜色暗红的铁疙瘩（海绵铁），其中夹杂着碳粒。

成功了！这就是块炼铁的雏形！虽然杂质很多，但含碳量已经比原来的熟铁要高，经过锻打，就能得到性能更好的钢！

“快！上砧板！”林枫低喝一声，亲自抢过一把大锤。赵虎和另一个力气大的青年连忙用铁钳夹起那块还冒着火星的铁疙瘩，放在一个临时充当砧板的平石上。

“嘿！”林枫吐气开声，沉重的大锤带着风声砸在铁疙瘩上，火星四溅！他运用着脑海中的锻打技巧，反复捶打、折叠、延伸。这是一个极其耗费体力的过程，每一锤都需要巨大的力量和精准的控制。林枫的手臂很快酸痛不已，但他咬紧牙关，一刻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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