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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青木城武院 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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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末刻,夕阳的余晖将老宅的影子拉得很长。

林父推开老宅木门,短刀鞘上沾着些细碎的草屑,显然是在外面走了不少路。

林邑川正在前院枣树下修炼十方炼体诀,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干燥的泥土上,洇出小小的湿痕。听到开门声,他收招而立,周身气血缓缓平复。

“城西茶铺的老掌柜说,这武馆上个月才挂的牌子。” 林父从怀里摸出块芝麻糖,糖纸有些皱巴巴的,掰成两半递给儿子,糖块边缘还沾着茶渍,“教头姓陈,听口音像南边来的,别的…… 没人说得清来历。”

他咬了口糖,清脆的碎裂声混在话语里,“连门口卖包子的张婆都不知道武馆哪来的银子修场子,只说上个月突然就动工了,工匠都是外乡来的。”

辰时三刻,青木城的阳光正斜斜切过武馆飞檐,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邑川穿过朱漆大门,练武场上已有十几个少年三三两两聚着,鞋底蹭过青砖的声响混着偶尔的笑闹,充满了少年人的活力。

他攥了攥腰间装着米糕的布囊,粗布腰带在晨风里晃出松散的结,故意让自己的步伐带着几分生涩,看起来像个刚进城的乡下小子。

“嘿,新来的!”

左侧传来清脆的招呼声。

林邑川转头,见个皮肤黝黑的少年朝他招手,手里把玩着枚棱角分明的木雕骰子。“俺叫石头,青牛村的。” 少年咧嘴笑,露出缺了颗牙的齿缝,显得格外憨厚,“你瞧这骰子,刻着‘六六大顺’呢!特意求来的。”

“张虎,方家村的。” 他回以微笑,指了指骰子上的纹路,“这雕工看着眼熟,俺们村老木匠刻过类似的,你花了几文钱?”

“十文!” 石头得意地晃了晃骰子,忽然凑近几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不过那老头说,这骰子能避邪…… 你说真的假的?俺娘总怕俺在外头遇到不干净的东西。”

林邑川忍住笑,他摸出母亲做的米糕,米糕还带着余温,掰下一块递给石头。

糕体上的茯苓粉簌簌落在青砖上,像撒了层细雪。“吃吗?俺娘蒸的,加了茯苓粉,吃了安神。”

两人蹲在练武场边啃糕时,又有几个少年凑过来。

穿粗布短打的阿柱来自稻花村,腰间别着柄削得齐整的木剑,剑鞘上还缠着防滑的布条;

穿锦缎的少年叫李明,衣裳料子明显比其他人好,自称随商队来过青木城三次,见多识广,此刻正滔滔不绝地描述武馆后山上的灵竹林,说那里的竹子夜里会发光。

教习拍了拍手,声音洪亮,示意十几个学员跟着他走进西侧小屋。

林邑川低头跨过门槛,闻到屋里飘着淡淡木屑味,混合着松木的清香。

松木长桌擦得发亮,桌上摆着个半人高的木雕人体模型,关节处用粗线连着,做工颇为粗糙,看得出是临时赶制的。

“都围过来。” 教习掀开模型胸腔,露出用不同颜色木块雕成的脏器,红的像心,黄的像肝,“今天咱们从最基础的学起,先讲人体结构。

这人体啊,就像一栋房子,表皮是墙,脏器是房里的物件,骨头就是房梁。” 他的竹教鞭敲了敲模型肩膀,发出轻响,“先说这表皮,分三层,表皮、真皮和皮下组织。

表皮最外层,平时磨破皮就是伤到这儿;

真皮有血管和神经,受伤了会疼会流血……”

石头伸长脖子,鼻尖几乎碰到模型手臂,好奇地问:“教习,那要是被刀划了,伤到哪层最严重?俺村里王屠户杀猪时总说划深了麻烦。”

“问得好!” 教习咧嘴笑,露出泛黄的牙齿,“伤到真皮就够受的了,轻则留疤,重则发炎;要是划到皮下组织,碰到大血管,血哗哗流,没及时止血就危险了。所以练体第一步,就是把表皮练结实咯,能挡些小磕碰。”

接着,教习转动模型腰部,腹腔脏器 “咔嗒” 一声分开,露出里面的构造:“再看里面这些家伙。这是肝,负责解毒;这是胃,消化食物全靠它;还有这肠子,分大肠小肠……”

他边说边用教鞭指点,“你们别看这些脏器摸不着碰不到,练体的时候要是发力不对,震到它们,可有得受!轻则肚子疼,重则伤了根本,影响修炼。”

阿柱挠挠头,一脸困惑:“教习,那平时吃东西,咋养这些脏器啊?俺娘总说吃啥补啥。”

“少食多餐,别吃太油腻!” 教习敲了敲模型胃部,木块发出沉闷的响声,“特别是练体前后,别吃太饱,容易岔气。多吃些小米、山药这些养胃的,肝就多吃点青色蔬菜,五行里肝属木嘛。”

窗外传来蝉鸣声,声声入耳。

林邑川听得专注,时不时偷瞄一眼其他学员的反应。

李明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神情认真;

石头托着下巴看得入神,眼睛瞪得圆圆的;

而教习讲解时,眼神时不时扫过众人,像是在观察大家的专注度,又像是在留意有没有特别出众的苗子。

“好了,今天先讲到这儿。” 教习合上模型胸腔,将粗线系好,“下午讲穴位和经络,那才是练体的关键,你们可得好好听。”

午饭后的日头正毒,阳光烤得地面发烫。

武馆屋檐下的阴影缩成窄条,少年们三三两两地聚在阴凉处休息。

石头还在把玩那枚木雕骰子,阿柱则拿着木剑比划着刚才教习说的发力要点,李明继续眉飞色舞地讲着他见过的世面。

林邑川靠在墙角,慢慢嚼着剩下的米糕,心里却在琢磨父亲的话 —— 这武馆来得蹊跷,教习讲的虽是基础,却条理清晰,不像是江湖骗子,可那崭新的场子和神秘的来历,总让人心里不安。

林邑川灌下最后一口凉茶,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带着一丝清凉。

他跟着众人拖着木凳挪进教室,木凳腿在青砖上摩擦,发出 “吱呀” 的声响。

教习摇着破蒲扇走进来,扇面边缘已经磨损,汗渍在灰布衫后背洇出深色云纹,像幅写意的水墨画。

他 “啪” 地合上桌上的《人体经脉图》,巨大的声响惊飞了趴在图角的两只苍蝇,苍蝇嗡嗡地在空中盘旋。

“把耳朵竖起来!” 教习用教鞭戳着墙上的挂图,墨线勾勒的人形上,密密麻麻标着红点,像撒了一把红豆,“这些红点就是穴位,连起来的线叫经络。

练体不找准穴位,就跟蒙着眼射箭 —— 白费力气!”

石头蹭到前排,木雕骰子在掌心转得飞快,带起一阵微风:“教习,哪个穴位最厉害?能一下子把人打趴下吗?”

“最厉害的是死穴!” 教习突然压低声音,教鞭狠狠点在挂图咽喉处,红点被戳得微微发颤,“但你们现在学的是‘大椎’‘曲池’‘足三里’,这三个是练体根基,必须牢记。”

他绕着木凳踱步,蒲扇扫过林邑川肩头,带来一阵热风,“大椎在脖子底下,第七颈椎棘突下凹陷处,敲开这穴位,气血才能往上走;曲池在肘弯,练臂力必通此穴;足三里……”

“在膝盖下三寸!” 李明突然举手,本子上画满歪歪扭扭的箭头,像只乱爬的蜘蛛,“我爹说,按这个穴位能治肚子疼!上次我吃坏东西,我娘就给我按这儿。”

“治个屁!” 教习瞪他一眼,蒲扇拍在桌上震落一层灰,呛得众人直咳嗽,“足三里是后天之本,练体后浑身酸痛,按这儿能补气回血!不懂别瞎嚷嚷,误导同门。”

他突然揪住石头后领,把人拽到挂图前,力道不小,“来,指给我看,曲池在哪?指错了罚抄穴位图十遍!”

石头涨红着脸,指尖在挂图手肘处晃了半天,差点戳到 “少海穴” 的位置。

林邑川盯着他发抖的手指,想起今早父亲用短刀在院墙上刻的穴位图,树皮剥落处露出的纹路,比这张模糊的挂图清晰十倍,每个穴位都标着精准的尺寸。

“错!” 教习的教鞭重重敲在正确位置,发出 “啪” 的一声,“看好了,曲池在肘横纹外侧端,肱骨外上髁前缘!记不住就多摸自己胳膊!”

他转头扫视众人,目光在林邑川脸上停留半秒,带着审视,“张虎,你来标足三里。”

林邑川起身时故意踉跄半步,木凳在青砖上刮出刺耳声响,引来几声偷笑。

他的指尖悬在挂图膝盖下方,余光瞥见李明本子上画的错误标记,故意往外侧偏了半寸。

“是这儿?” 他话音未落,教鞭已狠狠抽在掌心,火辣辣的疼瞬间蔓延开来:“差了一指宽!去墙角罚站,把经络走向给我背熟!”

教室后排传来憋笑,林邑川低头走向墙角,掌心的疼痛让他更加清醒。

他背靠墙壁,盯着墙缝里的蚂蚁,默数着从 “任脉” 到 “督脉” 的穴位,忽然听见教习讲解的声音变得模糊,取而代之的是父亲昨夜的低语:“记住,真正的经络图,永远比别人教的多三条暗线,那是内家真气运行的关键……”

当蝉鸣再次喧嚣时,教习合上挂图宣布下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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