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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游历准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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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父见状,伸手轻拍他后背:“看货郎担先瞧扁担木纹,裂得均匀的才扎实。”

少年凑近细瞧,果然见那扁担中央有道极细的 “人” 字形裂纹,与父亲短刀刀柄的榫卯纹路竟有几分相似。

行至未时,三人在茶寮歇脚。

林邑川盯着邻桌江湖客腰间的弯刀看得出神,刀鞘上的饕餮纹与洞穴里的机关兽如出一辙。

林父往他茶盏里添了片薄荷叶:“江湖人佩刀,鞘口包铜若泛青,必是常年浸过毒血。”

少年激灵打了个寒颤,目光转向对方虎口的老茧,突然想起夫子讲过 “观其手可知其业” 的话。

路过田间时,林邑川被新翻的泥土气息吸引,蹲下身见土块里混着细碎的陶片。

林父用短刀挑起一片绘着云纹的残片:“这是前朝‘青云窑’的次品,凡有星芒状冰裂纹的,才是官窑真品。”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货郎的叫卖声,林邑川循声望去,见那人担子上的青瓷罐果然在阳光下泛着星芒般的细裂。

暮色漫过驿站时,林邑川望着檐下悬挂的驿铃出了神。

林父抬手叩响其中一枚,铜铃震颤声里,他指着铃舌内侧的凹痕:“每座驿站的铃舌都刻着暗纹,此为‘山’字纹,说明前方三十里必有险峻山路。”

少年摸出怀中的陶哨,在掌心刻下相似的纹路,忽觉风里传来若有似无的海棠香 —— 不知是错觉,还是真有花瓣从百里外的清河镇,追着他的脚步飘到了这里。

初夏的风裹着槐花甜香掠过城门,林邑川跟着父母踏入大丰城时,正盯着街边货郎担上的拨浪鼓出神。

城门守军翻看路引时,林父笑着搭话:“听闻贵城南区宜居,不知附近有无空置宅院?”

守军指了指城南方向:“听说槐树巷有房售卖,客栈往前两条街有牙行,您可去问问。”

林母轻拽儿子衣袖,示意他别盯着货郎看,少年却已将守军提及的 “槐树巷” 三字记在心里。

悦来客栈的木质楼梯踩上去吱呀作响,林父选了背街的两间房,推开窗户便能看见隔壁院落的葡萄藤。

“这房梁木料是松木,” 他敲了敲窗框,“虽不如檀木结实,但胜在不易招虫。”

林邑川趴在窗台上,看楼下戴瓜皮帽的老者正领着小厮贴“吉屋出租”的告示,红纸在风里飘得哗啦响。

街对面的茶馆门口坐着几位晒太阳的老人,一边嗑瓜子一边闲聊,声音断断续续地飘上来:“这宅子空了快一年了吧?”“听说是东家搬去城东享福去了……”

安顿好行李后,林父揣着从清河镇带来的地契文书出门,临了还不忘叮嘱一句:“别乱跑,我去瞧瞧城西的宅子。”

林邑川目送父亲身影消失在街角,心中隐隐有些期待——他们终于要在这大丰城里安定下来了。

城西的“恒泰牙行”幌子在阳光下晃悠,林父推开木门时,柜台后的小学徒立刻迎上前来。

牙郎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穿着干净利落,说话也带着几分熟稔老练的江湖气。

“槐树巷有处三进宅院,前院带井台,”牙郎搓着手道,“原是给自家公子娶亲用的,谁知他偏要住城东,非说那边风水好……”说着还叹了口气,像是对儿子的执拗无可奈何。

林父点了点头,没急着表态,而是跟着牙郎去看房。

到了那宅子,只见宅门门槛虽高却无破损,墙根青苔生得均匀,说明屋子通风干燥、地基稳固。他心里已有七分满意。

推开堂屋木门,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砖地上,形成方正的光影——这格局,倒与清河镇老宅有几分相似。

屋内还算干净,地面扫过不久,梁柱也无虫蛀痕迹。

“这院落地脚价八十两,若您诚心要……”牙郎话未说完,林父已摸出腰间钱袋:“先付三十两定金,明日后交割。”

他在契约上按下指印时,窗外传来卖杏花的妇人叫卖声,忽然想起林邑川曾说想在院子里种海棠。

他嘴角微微一扬,心想:等搬家那天,一定买几株回来。

走出宅院时,林父绕道去了米铺,打听到槐树巷的米价与清河镇相近,这才放下心来。

又顺路看了附近学堂的位置、菜市的热闹程度,确认这一片生活便利、邻里和睦,才算是真正安心。

回到客栈时,林邑川正捧着《大丰城志》看得入神,指尖划过“南城门地基用花岗岩”的记载,嘴里还低声念叨着:“原来城墙是用玄铁加固过的……”

林父笑着揉了揉他头发:“明日我们住新房子,往后你读书练字,便有间朝阳的书房了。”

少年抬头,看见父亲眼角的皱纹里盛着笑意,忽然明白所谓“看房”并非临时起意,而是父母为他铺的长远路——就像当年在清河镇置产,为的不过是让他能安心读书,不受外界纷扰。

那一瞬间,他心底泛起一阵暖意,仿佛这座陌生的城市,也开始变得亲切起来。

第二日辰时三刻,林家退了客栈房,就去槐树巷。

母亲提着包袱走在前面,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林父背着最重的箱子,步伐稳健如常;

而林邑川走在最后,手中抱着母亲连夜包好的油纸糕点,脚步轻快,眼神坚定。

他知道,新的生活,从今天正式开始。

牙郎递过铜钥匙时,林父特意检查了门轴油泥,见无撬动痕迹,才放心开门。

吱呀一声,尘封已久的宅院仿佛从沉睡中苏醒。

阳光斜照进堂屋,照亮了地砖上细密的裂纹,也映出空气中浮动的微尘。

交接文书在堂屋八仙桌上摊开,林父握着毛笔的手顿了顿,笔尖在“林承远”三字上洇开小团墨渍——那是他从未对儿子提起过的本名。

少年站在一旁,并未察觉异样,只当是父亲写得认真。

林母领着林邑川查看厨房,少年掀开陶瓮盖子,闻见里头残留的八角香,突然想起昨夜母亲在油灯下绘制的《新居储物图》。

她将每口缸、每个角落都标得清清楚楚,连米缸要垫几层干荷叶都写了备注。

日头正中时,林父腰间别着短柄锄头,在东厢房墙根量了三步。“就这儿。”

他挥锄刨开青砖,潮湿的泥土气息混着石灰味扑面而来。

林母递过藤编簸箕,指尖沾了些土,悄悄在儿子手背画了个“隐”字——这是林家祖传的暗格标记法。

林邑川会意地点点头,心中隐隐有些激动: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新的地方设置藏物之所。

一米见方的土坑挖好时,林邑川已从灶间抱来晒干的荷叶,叠在坑底做第一层防潮。

又铺了一层旧棉布,再压上几片晒干的艾草,以驱虫防霉。

“去把西厢房第三块地板撬了。”林父用袖口擦汗,指了指墙根。

少年依言掀开木板,露出底下中空的夹层,与刚挖的暗格形成上下呼应。

这是一处典型的双层藏物结构,上面用于日常取放,

林母将油纸包裹的地契、银锭、黄金依次放入,最底层垫着从清河镇带来的樟木片,又撒了把花椒——这是她从《居家必用》里学的防虫法。

她动作轻柔,像是在给一件珍贵的瓷器装盒。

最后用新砖封坑时,林父特意将砖缝抹得与四周无异,只在右下角留了道极细的缝隙,形似海棠花瓣。

这是他们家族世代相传的记号方式,只有真正懂的人才能看出来。

做完这一切,三人坐在堂屋歇息片刻。

林父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目光扫过整个院子,低声说道:“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林邑川望着那块看似平常的砖,心里却多了一份踏实。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藏东西的地方,更是父母为他们这个家筑起的一道防线。

未时三刻,三人顶着日头去米市街采买。

林邑川抱着陶罐跟在父母中间,看林父在铁匠铺定制了两口带暗锁的樟木箱,又在布庄扯了半匹蓝印花布——那颜色,与清河镇老宅的窗帘一模一样。

路过糕点铺时,林母买了块茯苓糕塞给儿子,自己却盯着隔壁的油铺算计:“三斤菜籽油,够炒半个月的菜了。”

她一边说,一边掏出怀里的布袋数钱,嘴里还念叨着:“米价比清河镇贵了五文……”

林邑川咬了一口热乎的糕点,甜而不腻,带着淡淡的桂花香。

他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忽然觉得这座陌生的城市,似乎也不那么冷清了。

掌灯时分,新宅厨房飘出炊烟。

林邑川坐在灶前添柴,看母亲在锅里搅动葱花面,油星子溅在青石板上,映得火光摇曳。

林父捧着从旧货摊淘来的陶制烛台进屋,烛芯亮起的刹那,墙上突然映出三道影子——两道长的护着一道短的,像极了昨夜客栈里的剪影。

林邑川望着那团光影,心中泛起一阵暖意。

他知道,无论走到哪里,父母都会为他遮风挡雨,也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守护他的未来。

厨房里弥漫着葱花和猪油混合的香气,母亲哼着小调,将面条盛入瓷碗。

林父则在一旁擦拭着新买的刀具,动作熟练而专注。

林邑川低头看着手中的筷子,忽然想起早晨父亲在契约上按下的那个指印。

那时他没问,现在想来,或许那不仅是签下名字那么简单,更像是一个承诺——一个关于家的承诺。

他夹起一口面,热腾腾地送入口中,味道熟悉而温暖,就像他们的新生活,刚刚开始,却已充满希望。

亥时初,林父摸黑出了门。

马车行的灯笼在街角明明灭灭,掌柜的掀开草帘,露出里头加固过的榆木车架:“车架嵌了铁条,轮子换了新牛皮。”

林父蹲下身敲了敲车轴,听声音沉稳,才掏出碎银:“三日后申时来取,车篷要靛青色。”

回程路过药铺时,他又买了包防潮的石灰,用油纸裹好藏在怀里 —— 就像当年在洞穴里藏应急药粉那样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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