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噩梦（2/2）

他看了一眼依旧熟睡的林君弥，确认无恙后，才轻手轻脚地站起身。双腿还有些发软，但他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悄无声息地推开病房门，走了出去。他需要一点新鲜空气，需要离开这个刚刚见证了他噩梦和窘迫的空间，需要去买早餐，更需要…彻底摆脱那场噩梦残留的、令人不安的触感。

病房门轻轻合上。

几乎就在同时，病床上的林君弥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睛，悄悄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空气中还残留着某种让她心绪不宁的、干净而清冽的气息。

———

林君弥其实早就醒了，或者说，她几乎一夜未眠。

她侧躺着，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光，静静凝视着趴在床边睡着的柳枫。他睡得很沉，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疏离感的眉眼此刻完全舒展开来，显得格外柔和。高挺的鼻梁下，那双总是吐出气人话语的薄唇微微张着，呼吸平稳。几缕黑发软软地搭在额前，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不少，甚至有种易碎的美感。

林君弥看得有些入神，心跳不自觉地加速。她从未如此近距离地、毫无防备地观察过一个男孩子，更别说还是柳枫——这个总是让她又气又恼，却又忍不住在意的家伙。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柳枫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极轻的呓语：“不要...”

他的声音软绵绵的，带着睡梦中的沙哑，与平日里的清冷截然不同。这声无意识的抗拒像一根羽毛，轻轻搔过林君弥的心尖。

鬼使神差地，她悄悄凑近了一些，想要听得更清楚。随着距离的拉近，一股淡淡的、独属于柳枫的气息钻入她的鼻腔——不是香水味，而是一种干净的、带着些许皂荚清香的体味，若有若无，却格外好闻。

林君弥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又靠近了些，几乎将脸贴到了柳枫的颈窝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好香...”她在心中惊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越界。直到柳枫又发出一声模糊的梦呓，她才猛地回过神来，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缩回原位，心脏砰砰直跳。

她赶紧闭上眼睛装睡，生怕被柳枫发现自己的痴汉行为。透过眯起的眼缝，她看到柳枫猛地睁开了眼睛，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梦魇留下的惊恐。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夹紧双腿，将身子弓起，整个人都绷紧了。

林君弥立刻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在这个女尊世界，她虽然是个女子，但基本的生理知识还是懂的——男孩子早晨出现这种反应，通常意味着他们的“特殊时期”快要到了。

她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感受着柳枫小心翼翼的动作，生怕被他发现自己在装睡。直到确认柳枫没有察觉异常，轻手轻脚地起身出门后，林君弥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呼～好险好险，差点露馅了...”她捂着发烫的脸颊，小声嘀咕着。回想起刚才那股清新的气息和柳枫那声软糯的“不要”，她的心跳又不受控制地加快了。

“真是要命...”林君弥翻了个身，将发烫的脸埋进枕头里，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柳枫的味道，“一个男孩子，怎么可以这么香...”

而且，他做梦时的那声拒绝，听起来居然那么...诱人？林君弥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但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反正以后他要是跟我在一起，我天天都能听到他用那种声音说话...”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傻笑起来，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思维已经跑偏到十万八千里外。直到护士推着治疗车进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遐想，林君弥才慌忙收起脸上的傻笑，恢复成平日里那副酷酷的模样。

但微微泛红的耳尖，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这个早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发生着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