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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索菲亚的治愈之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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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隆的归来,如同在“晨风之誓”死寂的心湖中投下了一块巨石,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汹涌的、足以颠覆一切的狂澜。那不仅仅是失而复得的狂喜,更是一种近乎神迹的震撼与灵魂深处的剧烈冲击,仿佛长久以来坚信的死亡与绝望的法则被硬生生撕开了一道裂隙。当他们在地下密室那堆污秽的干草和散发着霉味的破布中,发现他那巨大而残破、几乎与死亡融为一体的身躯时,当指尖触碰到那微弱如风中残烛、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熄灭,却又顽强如亘古磐石般不肯屈从于寂灭的生命之火时,所有人都仿佛经历了一场心灵的淬炼与重塑。

然而,汹涌的狂喜浪潮退去后,裸露出的却是更加沉重、更加冰冷和紧迫的现实礁石。塔隆还活着,但他此刻的状态,用“濒死”来形容都显得过于宽容和乐观。他更像是一尊刚从古老战场上挖掘出来、被岁月和战火摧残得千疮百孔、仅靠内部一丝神秘而坚韧的力量勉强维系着最后形态、未曾彻底崩解为尘埃的古老石像,任何细微的移动、甚至过于强烈的情绪波动带来的能量扰动,都可能成为那最后一根压垮一切的稻草。

将他从那阴暗潮湿、空气污浊得令人窒息的地下密室,小心翼翼地转移到别墅一楼最温暖、最干燥、采光也最好的房间,这个过程本身就是一场与无形死神的紧张赛跑,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的风险。雷恩、艾吉奥和闻讯赶来的、一向沉稳的老约翰,用能找到的最柔软的被褥和木板,临时制作了一个尽可能平稳的简易担架,他们的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一件稀世易碎的琉璃艺术品,每一步都如同踩在灼热的刀尖之上,全身肌肉紧绷,呼吸都刻意放轻,生怕一点微不足道的颠簸或震动,就彻底震散了他那口凭借非人意志吊着的气息。莉娜全程紧随在担架旁,双手虚引,释放出最为温和、不带任何攻击性的奥术能量流,如同最轻柔的丝绸般包裹着塔隆的全身,试图最大限度地稳定他体内那如同乱麻般紊乱、微弱不堪的生命气息。索菲亚则寸步不离地守在担架另一侧,纤细而冰凉的手指始终紧紧搭在塔隆那冰冷得如同岩石般的手腕内侧,全神贯注地感知着那微弱到几乎难以捕捉、仿佛随时会断线的脉搏跳动,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不见一丝血色,但那双总是温柔的褐色眼眸,此刻却专注、锐利得可怕,仿佛能穿透皮肉,直视生命本源。

当塔隆那沉重如山的身躯终于被极度小心地、安稳地放置在房间中央那张特意加固过的、铺着层层厚实柔软毛毯和干净亚麻布的巨大床铺上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深深地松了一口气,但旋即,那颗刚刚落下的心又被提到了嗓子眼,悬在了半空。索菲亚没有任何喘息,立刻俯身,开始了全面而细致的检查,她的动作快而稳定,带着一种经过千锤百炼的职业素养,但那微微颤抖、几乎难以察觉的指尖,却无可避免地暴露了她内心此刻正掀起的惊涛骇浪。

情况,比他们之前在最坏打算中想象的,还要糟糕百倍,严峻得令人绝望。

“幽影”塞缪尔那柄淬炼着幽蓝诡焰的弯刀造成的创伤,远远不止是物理层面的恐怖切割和穿透性伤害,更蕴含着一种阴寒蚀骨、充满了恶意的诡异能量,这种能量如同拥有生命的附骨之疽,不仅严重阻碍了伤口哪怕最基础的自然愈合能力,更在持续不断地、缓慢而坚定地侵蚀、消磨着塔隆赖以生存的生命本源。伤口周围,尤其是胸前那道最致命的裂口周围,大面积的肌肉和组织已经呈现出坏死的灰黑色,毫无生机,甚至散发着淡淡的、令人作呕的腐败气息。而这仅仅是冰山一角,更严重的是肉眼无法直接观察的内伤——多处肋骨呈现出粉碎性的断裂,内脏器官有不同程度的震伤、出血和移位,体内还有未能排出的积血压迫着重要的生命系统。加之长时间隐匿于冰冷密室、缺乏最基本的食物和清水补给,导致他身体严重脱水、极度营养不良,整个免疫系统早已全面崩溃,伤口大面积感染化脓的情况已经恶劣到了极点,高烧和败血症的阴影如同跗骨之蛆。

寻常的治疗术和愈合药剂,面对如此复杂、交织着物理创伤、能量侵蚀和生理衰竭的致命伤势,其效果堪称微乎其微,甚至可能因为其蕴含的能量属性,不小心刺激到那股盘踞不散的阴寒能量,而引发灾难性的反效果,加速生命的流逝。这已经彻底超出了普通治疗师甚至一般神殿牧师的能力范畴,即便是许多经验丰富的高阶牧师面对此情此景,恐怕也会感到棘手万分,徒呼奈何。

索菲亚缓缓直起身,动作因沉重的压力而显得有些僵硬。她看着塔隆那张因极致痛苦而微微扭曲、却依旧隐约能看出一丝惯常的坚毅与茫然的面孔,又缓缓扫过围在床边、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近乎卑微的希冀与深不见底担忧的同伴们——雷恩紧握的双拳,莉娜泛红的眼眶,艾吉奥紧抿的嘴唇,老约翰那浑浊眼中难以掩饰的震动。她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如同整个山峦般沉重的压力,毫无保留地压在了她看似单薄的肩膀上,几乎让她喘不过气。她是团队的治疗师,是生命的守护者,是伙伴们受伤后最后的希望与依靠。塔隆凭借自身的坚韧和那神秘的血脉力量,奇迹般地从死神手中挣脱,找到了回归的路,如果最终……最终却因为她的无能、她的技艺不精而逝去……她无法想象那将是何等残酷的结局,那沉重的负罪感足以将她彻底吞噬,她也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怎么样?索菲亚,他……怎么样?”雷恩的声音沙哑而急促,仿佛砂纸摩擦着锈铁,他上前一步,紧紧盯着索菲亚的脸,那双因晋阶而愈发锐利的眼睛,此刻却充满了脆弱,生怕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那其中可能就藏着最终的判决。

索菲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胸腔里那颗疯狂擂动的心脏,强迫自己几乎要冻结的思维重新运转起来,用尽可能平稳、但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颤抖的语调说道:“伤势……非常非常严重,比我们预想的……还要糟糕。外伤感染和内出血、器官损伤都极其棘手,但……但目前最麻烦、最致命的,是……是残留在他伤口深处和侵入了经脉的那种阴寒蚀性能量,它像是一种活性的毒素,在持续地破坏生机,阻隔一切愈合的可能。常规的治疗方法和药剂……恐怕……效果非常有限,甚至可能……适得其反。”

房间里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沉重得让人无法呼吸。只能听到窗外风雪不知疲倦的呜咽,以及彼此压抑而沉重的呼吸声。莉娜死死捂住了嘴,防止自己哭出声,泪水却在眼眶中疯狂打转。艾吉奥握紧了拳头,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咯吱声,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雷恩的眼神在听到“效果有限”时,瞬间黯淡下去,如同烛火被狂风吹灭,但随即,一股更加灼热、近乎偏执的光芒在他眼中燃起,他猛地抓住索菲亚纤细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她感到一阵清晰的疼痛,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恳求:“索菲亚!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知道的,你是我们最好的治疗师!你从死神手里把我和艾吉奥都抢了回来!你一定能救塔隆!你一定可以的!”

索菲亚被雷恩抓得生疼,但肩膀上传来的疼痛,却远不及他眼中那混合着绝望与恳求的光芒带给她的冲击。她的目光再次落回床上那气息奄奄、却顽强抗争的巨人身上,一股强烈的、不容置疑的责任感,混合着属于治疗师的职业骄傲与某种更深层的情感,在她心中轰然升腾、炸开!是的,她不能放弃!她绝不能在此刻倒下!她是“晨风之誓”的治疗师,是伙伴们受伤流血时最后的壁垒与希望!塔隆需要她,大家需要她!

“我需要尝试……一种方法。”索菲亚的声音忽然变得异常平静,却蕴含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坚定,她的眼神中闪烁起一种近乎神圣的、自我牺牲的光芒,“一种记载于古老医典上的、接近禁忌的高阶治愈术,需要结合最高品质的生命回复药剂,以及……引导我自身的本源生命力作为媒介和催化剂。这非常危险,对我,对他,都是。施术过程中不能有任何干扰,我的精神力必须高度集中,本源生命力的引导更是不能有丝毫差错。但如果……如果成功,或许能强行净化驱散那股阴寒能量,并最大限度地激发他体内‘大地祝福’血脉自身的愈合潜力。”

“本源生命力?!”莉娜失声惊呼,作为一名法师,她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了,“索菲亚,那太危险了!那是生命的根基!稍有不慎,能量反噬或者过度消耗,你会……你会生命力枯竭而死的!”

“我知道风险。”索菲亚打断了莉娜的话,目光逐一扫过众人震惊而担忧的面孔,最终,那目光如同最温柔的月光,落在塔隆那沉睡般安静的脸上,“但这是目前唯一可能救他的方法,是我们必须抓住的机会。塔隆……他已经用他自己的坚韧和意志,为我们创造了第一个奇迹。现在,轮到我了。”她的语气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视死如归的决心,仿佛在陈述一个早已注定的事实。

没有时间犹豫,也没有更好的选择。雷恩死死地盯着索菲亚的眼睛,仿佛要从那平静的湖面下看出最终的答案,几秒后,他重重地、几乎是砸下去般点了点头,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去做。” 简单的两个字,却承载着无限的信任与沉重的托付。

“需要我们做什么?”艾吉奥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他上前一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索菲亚快速而清晰地吩咐道,思维缜密得如同在布置一场生死攸关的战斗:“保持绝对安静,封闭这个房间,不能有任何外界的声响或能量波动打扰。莉娜,我需要你的协助,不是用冰系魔法攻击,而是运用你对‘静寂’与‘极寒’本质的理解,施展‘深度镇静止痛’效果,帮我最大程度地稳定塔隆的身体机能状态,尤其是大幅降低他的新陈代谢速率和痛觉神经感知,减少不必要的能量消耗,并防止他可能因无法忍受的剧痛而产生的无意识挣扎。艾吉奥,你的暗影感知对能量的细微流动最为敏感,我需要你注意警戒整个房间内部的能量场,防止任何意外的能量干扰或波动,确保施术环境的绝对稳定。雷恩,你……你的战气刚猛无俦,但此刻需要你彻底收敛所有气息,如同磐石般守在门口,作为隔绝内外、应对任何突发状况的最后屏障。老约翰,麻烦您确保别墅外围绝对安全,杜绝任何访客。”

分工明确,各司其职。这一刻,小队成员间无需言语的极致信任和历经生死磨砺出的默契,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他们是一个整体,缺一不可。

索菲亚立刻行动起来,如同一位即将走上战场、调整最后装备的将军。她先小心翼翼地给塔隆喂下了小剂量的、她自己精心调配的强效麻醉和宁神药剂,确保他陷入更深沉、更不易被惊扰的睡眠状态,最大限度地减少痛苦带来的干扰。然后,她将自己那个从不离身的、看起来不大却内藏乾坤的药剂箱完全打开,将里面所有的家当都井然有序地排列在一旁的矮几上——各种颜色剔透、闪烁着微光的治疗药水、研磨得极其细腻的珍贵药粉、一小瓶散发着圣洁气息的纯净圣水(这是通过佛兰德斯伯爵的隐秘渠道才艰难获得的),还有几样用特殊水晶盒保存着的、散发着柔和而磅礴生命波动的稀有材料,如只在月夜绽放的宁神花那娇嫩的花蕊、生长于千年冰川裂隙中的月光苔的浓缩萃取液等。

她先以令人惊叹的精准和速度,仔细清理了塔隆身上最严重的几处伤口,用锋利的小刀剜去那些已经完全坏死、散发着腐臭的黑色肌肉组织,小心翼翼地挤出深藏在体内的脓血。每一下动作都仿佛不是落在塔隆身上,而是割在她自己的心上,带来阵阵尖锐的刺痛,但她强迫自己保持绝对的冷静和稳定,双手稳如磐石。然后,她将特制的、能够促进细胞再生的强效生肌粉和专门用于对抗各种能量毒素的抗毒药剂以精确比例混合,均匀地敷在那些刚刚清理完毕、露出鲜红肉芽的伤口上,用干净的亚麻绷带进行初步包扎。

所有的准备工作终于就绪,最关键、最危险的时刻,到来了。

索菲亚在塔隆床边的地板上盘膝坐下,这个位置能让她最直接地感受到他的生命波动。她将双手平伸,虚按在塔隆胸膛的上方(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那些最严重的伤口区域),缓缓闭上了眼睛,开始进行深长而缓慢的、带有某种特殊韵律的呼吸,每一次吸气都仿佛在汲取天地间最纯净的生命气息,每一次呼气则在排除内心的杂念与不安。莉娜站在她的身侧,双手同样虚按,淡蓝色的、蕴含着“静寂”真意的冰系魔力,如同最轻柔冰冷的薄纱,又如同无形的领域,缓缓笼罩住塔隆的全身,有效地降低着他的核心体温和所有生命活动的频率,制造出一个接近冬眠状态的、超低温的、极其利于保存生机、延缓恶化的环境。艾吉奥的身影如同彻底融入了房间角落的阴影之中,存在感降到最低,但他的感知却如同无形的蛛网,扩展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敏锐地捕捉着任何一丝不和谐的能量涟漪。雷恩则像一尊沉默而强大的门神,矗立在紧闭的房门口,周身那澎湃的战气被强行压制、内敛到极致,唯有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如同最精密的扫描法阵,一遍遍扫视着门外的走廊,隔绝着一切潜在的危险。

索菲亚的精神力高度集中,仿佛凝聚成了一根无比坚韧、闪烁着信念之光的丝线。她开始低声吟唱一段古老而晦涩、音节奇特的咒文。这并非追求破坏与毁灭的攻击性魔法,而是源自某个早已失落德鲁伊教派和某些隐世高等治疗师中口耳相传的、用于沟通生命本源、祈求自然愈合之力的治愈赞歌。她的声音空灵而柔和,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直抵灵魂的韵律,与周围空间中弥漫的、无形的生命能量产生了深层次的共鸣与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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