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辩才业火(1/2)
业火议会的审判庭悬浮在量子丝路的因果裂缝处,十二根巨大的业力柱支撑起穹顶,每根石柱都刻满了不同文明的善恶天平。阿月的光枪刚触及审判庭入口,枪身上的“慈悲纹章”便泛起警示红光,纹章中的九色鹿竟被投射成“有罪”的阴影,仿佛慈悲本身成了业力的负累。
“这是太古文明的‘业力清算系统’。”班昭的青史星舰投影在业火中摇曳,竹简自动翻至《梁书·范缜传》“神灭论”的辩难记录,“他们用算法将文明的善意量化为‘业力值’,却把慈悲的自由选择异化为机械审判。”她的狼毫渗出墨色光芒,笔尖浮现出敦煌103窟《维摩诘经变》中居士辩才无碍的身影——那舒展的手势,竟与业力柱的“审判手势”截然相反。
墨璃的共生之剑刺入业力柱,剑身上的十二文明符号瞬间被黑白二元色覆盖。剑刃映照出荒诞场景:古印度的种姓制度被判定为“维持秩序的善业”,北欧的海盗劫掠被归为“开拓生存的善业”,大秦的焚书坑儒被计算为“巩固统一的善业”——所有文明的复杂选择,都被简化为业力方程式中的正负数值。“他们用绝对审判扼杀了文明的灰度!”她的意识弦体被业力逻辑灼伤,却在剧痛中发现:审判庭的核心,竟是由敦煌壁画中“善财童子五十三参”的残片扭曲而成。
索尔的雷神之锤被业火染成赤红,锤头符文裂成“善”“恶”两半。他看见阿斯加德的诸神因“杀戮业力”被集体审判,连奥丁的智慧也被归为“窃取知识的恶业”。“雷霆的正义不该被冰冷计算!”他怒吼着挥动锤子,却震落了石柱上“功过相抵”的荒谬铭文。
中国队长的时空盾牌出现阴阳鱼般的裂痕,未来碎片中,地球的伦理体系被业力方程式替代,所有道德选择都成了数值计算。“阿月,维摩诘的‘不二法门’!”他的盾牌投影出壁画中维摩诘沉默示法的场景,“真正的智慧,超越善恶对立……”
阿月强撑着用神识触碰光枪,突然领悟祖父修复壁画时的叹息:“盛唐画师笔下的维摩诘,目含悲悯却辩才无碍,因为他知道文明的存续从不是非黑即白。”她将狼毫插入光枪的“慈悲纹章”,从混沌苗圃中提取出所有文明超越二元对立的智慧记忆——庄子的“齐物论”、佛教的“中观”、现代哲学的“存在主义选择”。
“业力的本质不是审判,而是觉醒的契机。”班昭的狼毫泼洒出《维摩诘所说经》“烦恼即菩提”的金句,狼毫竟在业火中化为辩才之舌,“看这些被囚禁的星砂,它们本是敦煌壁画中‘文殊问疾’的对话气泡,只有在辩难中,文明才能照见自身的局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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