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说不让进我非得跟着(1/2)
我一头冲进装备库的时候,那扇金属门在身后“哐当”一下就关上了,感觉就像把广寒宫那一片死寂都给扔到后面去了。
头顶上的应急灯闪着那种幽蓝幽蓝的光,墙上挂着一排排都有编号的宇航服,不过好多都已经报废了。
就角落里那套叫“玄武2”的宇航服,还挂着个没注销的状态标签呢。你瞧啊,那肩甲上全是锈迹,密封圈又脆又黄的,一看就是被时间给忘在角落里的老东西了。
可这时候也没别的办法呀。储氢罐要是一泄露,整个月下生态圈在三个小时里就会被冻住,还会被辐射,那就变成一个连尸体都不会烂的冰棺材了。
常曦呢,她正一个人往那条死路上走呢。她可不是去修储氢罐的,就像是去送死一样。
我可不信什么宿命那一套,更不觉得英雄就得这么悄无声息地死掉。
我一把就把“玄武2”给拽下来了,刚把手套戴上,就听到“嗤”的一声,右掌指节那儿裂了个小缝儿。
真要命啊!在这种低温高压的环境里,哪怕就这么一丁点儿的泄漏,体液都会一下子就汽化炸开的。
不过就在我碰到这宇航服面料的一瞬间,我脑袋一晕,天赋树自己就启动了:【基础环境读取】开始工作了!
一下子,我的视野就变成了热力扫描模式,材料的分子结构在我脑袋里一层一层地展开了。
我看到右臂肘部的接缝那儿有微孔,三个密封环老化得特别厉害,老化指数都超过90%了,氧气循环管还有可能结晶呢。
一条一条的红色警告就在我的神经感知界面上冒出来了。我寻思着往里面注入凝胶态纳米修复剂得了。
好在玉兔a已经变成流体护甲的样子了,在我手臂上到处游走呢,还释放出了一点点活性纳米群。
我就顺手把一支营养膏的包装撕开了,把剩下的那些胶质挤到修复剂里面,然后拿出随身带着的震动仪,调到低频震荡模式,让这混合物慢慢渗到纤维层里去。
这法子可土了,以前在农场修那些破了的灌溉管道的时候我就这么干,就是用粘合剂加上共振分散的法子,没想到今天能靠这个来保命呢。
过了五分钟,宇航服表面出现了一层哑光黑膜,裂缝没了,呼吸系统自检有87%都通过了。
虽然不是特别完美,不过也够用了。
我赶紧抓起晶板,快速调出维修图纸,一看主焊点在U型弯道那个死角的地方,机械臂根本够不着。
那没办法,只能我自己爬进去了,就像条虫子似的沿着管壁慢慢挪过去。
最要命的是啥呢?氢气一碰到静电就炸,只要有金属摩擦或者电火花,这一整段管线就都得爆了。
我瞅见墙角有一块废弃的太阳能板残片,一下子就冲过去掰下一角,裁成巴掌大的贴片,然后用绝缘胶带把自己全身关键的地方都缠上了。
又从工具箱里翻出一把旧金属匙,绑在左手腕外侧,另一端接上接地线,再连到宇航靴底部的导电层上。
这法子虽然土,但是能管用啊。这还是我爸教我的呢,他说:“高科技要是不行了,人就得靠脑子想办法活下去。”
我把便携式焊接包往背上一背,就朝着寒渊回廊入口冲过去了。
通道的闸门正慢慢关上呢,青鸾在我耳朵里着急地说:“吴刚·k.I已经把你当成非法入侵者了,三十秒之后就要启动强制隔离程序啦!”
我啥也没说,直接就把信号发射器的电源给拔掉了,这样就切断了所有的无线通讯。
在这种地儿啊,跟代码是讲不明白道理的,那就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来交流了。
我拿出扳手,对着合金管壁使劲敲起来——敲三下短的,三下长的,再三下短的。这就是国际求救信号SoS嘛。
等了一秒,又等了一秒……
可是没有任何回应啊。
我一咬牙,就改用摩尔斯码重新敲了一段信息:“我可不是来帮忙的——我就想活着回去。”
这一回啊,震动顺着金属传出去了,就好像往深渊里扔了一颗小石子似的。
过了三秒呢,前面就有回应了——一下短的,两下长的。
这是《茉莉花》开头的节奏呢。
她听明白了。
而且啊,她这就算是默许我了。
闸门开了最后一道缝儿,我一下子就滑进去了,背后“轰”的一声就关上了,这时候世界就只剩下头顶上一盏微弱的应急灯,还有脚下朝着黑暗延伸的窄小管道了。
这管道直径还不到八十厘米呢,差不多只能趴着往前挪了。
每走一步啊,都能感觉到脚下的金属因为特别冷,发出那种细微的“咔哒”声,就好像大地在咬着牙忍痛一样。
忽然,望舒的声音在我的神经链接里响起来了,声音很冷静,但是让人没法忽视:“现在这个区域的伽马辐射值每小时有87.3西弗呢,要是一直暴露超过28分钟的话,细胞就会不可逆转地凋亡了。”我狠狠吸了一口气,努力把心里那股直往上冒的寒意给压下去,然后就朝着前面爬去。
在离我五十米远的地方,她的生命信号还在动呢,信号挺稳定的,可速度却越来越慢了。
我心里明白,她这是在咬牙坚持呢,而且她压根就没打算让我跟着她。
但是,我现在都已经到这儿了。
并且啊——
我肯定得把你带回去。
在这管道的深处,那风声就跟鬼在小声嘀咕似的。
我眼睛死死盯着前面黑洞洞的弯道,手指下意识地在手腕上的金属钥匙上摸了摸。
忽然间,我鼻子这儿飘过一丝特别淡的刺鼻味儿。
这可不是我的幻觉。
我马上就停住不动了,闭上眼睛就启动了【基础环境读取】。
这空气成分一分析,就弹出警告来了——
氢浓度是0.63%呢。
这阈值警戒线啊,在4%以下还能控制住。
可是……这浓度正在往上升啊。
我就贴着那冰冷冷的管壁一点一点往前挪,每喘一口气,面罩里就会有白气冒出来,一下子就冻成霜了。
头顶上的压力表啊,每过十米就闪一下红光,就好像死神在倒计时似的。
这氢浓度都已经涨到0.81%了,空气里那股刺鼻的味儿也越来越明显了——这可不是化学试剂那种辣辣的味儿,而是一种就像金属快被撕裂的时候发出的那种腥味,就好像马上就要爆发了似的。
“左前方三米的地方,接缝那儿有一点点位移。”望舒的声音突然就在神经链接里响起来了,那声音冷静得简直有点冷酷,“预计那个泄漏点在九分钟之内就要突破临界值了。”
我没吭声,右手已经朝着腰间的防静电布卷摸过去了。那种用纳米纤维编织而成的老式应急材料啊,在广寒宫的仓库里早就被淘汰掉了。不过我呢,还是执意把它带了进来。为啥呢?这是陆家农场一直以来的传统,就是得永远留一套那种虽然“过时了,但是很可靠”的备用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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