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变量谎言（2/2）

他指向祭坛旁边一块不起眼的、表面光滑如镜的黑色石板。石板上，刻着三个古老而扭曲的卢恩符文，它们彼此缠绕，构成一个封闭的、令人费解的图案。

“这是最后的屏障，”戈尔的声音低沉，“源晶的物理形态就在此处，但其上被施加了最后的谜题。三个卢恩，指向同一个答案，一个关于我们为何坚守、关于绝望中为何仍有微光的答案。解开它，你便能真正‘拿起’它，而非被它吞噬。”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三个符文上。它们不属于常见的卢恩字母表，散发着比周围一切更加古老、更加晦涩的气息。

谜语大师挣扎着站直身体，他推开林谈的搀扶，步履蹒跚地走到石板前。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如同燃烧着最后的理智之火。他伸出颤抖的手指，虚抚过那些冰冷的刻痕，嘴唇无声地翕动着。

石林中只剩下风的咆哮。

许久，他缓缓抬起头，看向戈尔，又看向林谈，声音沙哑而清晰：

“这不是三个独立的符文。这是一个……动态的悖论环。”

他指向第一个符文，那形状像是一棵被雷电击中的树，却又在根部生出新的枝芽。“Ansuz……但被逆转了。它不再象征神启、秩序、沟通。它象征着……被玷污的预言，被扭曲的真理。是奥丁挂在世界之树上窥见的‘诸神黄昏’，那并非注定，而是被更高存在‘书写’的剧本。”

他的手指移向第二个符文，这个符文如同交错的锁链，又像是干涸的血管。“Nauthiz……束缚、需求、痛苦。它代表着被迫做出的选择，在绝境中必须承担的代价。是密米尔用头颅换取的智慧，是洛基……背叛同类所背负的枷锁。”

最后，他指向第三个，也是最复杂的一个符文，它像是一只窥视一切的眼睛，又像是一扇即将关闭的门。“Perthro……秘密、宿命、以及……未知的机遇。它意味着即使是在注定的毁灭中，也存在着变量，存在着……‘作弊’的可能。是洛基注入的‘谎言’，是密米尔预见的……微乎其微的另一种未来。”

他闭上眼睛，仿佛在调动刚刚从知识洪流中汲取的所有信息，进行着最后的、疯狂的运算。当他再次睁眼时，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压过了风声：“这三个符文，并非要求一个‘名词’作为答案。它们共同描述了一个‘过程’，一个‘状态’。被扭曲的预言带来了极致的束缚与痛苦，而在这绝对的绝望之中，恰恰孕育了颠覆一切的秘密与机遇。”

他停顿了一下，一字一句地说道：“所以，它们的共同指向，那个答案，那个在诸神黄昏的阴影下，在星神与古圣的博弈中，我们唯一能抓住的东西是……”

他猛地伸出手指，没有去触碰石板，而是在空中，用几乎冻僵的手指，勾勒出一个全新的、简单的，却仿佛蕴含着无尽力量的卢恩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