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混沌壁垒（2/2）

通道口，林谈如同虚脱般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左手尸毒印记的灰绿色已经蔓延到了半个手掌，冰冷刺骨。混沌壁垒板砖耗尽能量，化为一撮灰烬从他指间飘落。

老九倒在通道壁下，傩面彻底碎裂，露出那张惨白如纸、七窍流血的脸庞，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祭坛被摧毁，召唤被强行中断。但那只冰冷的苍蓝巨眼带来的恐怖，以及它最后那漠然的一瞥，已如同最深的烙印，刻在了两人的灵魂深处。

然而，没过多久，地下溶洞的死寂，被一种更加尖锐、更加混乱的声浪瞬间撕裂！

“混乱即自由！”一声癫狂、高亢、充满了病态兴奋的嘶吼，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猛地从祭坛边缘的阴影中炸响！那声音带着奇特的金属摩擦质感，仿佛无数人声重叠，又似坏掉的喇叭在尖叫！

紧接着，又是数道同样癫狂、充满破坏欲望的嘶吼从溶洞不同角落爆发出来：“打破枷锁！拥抱混沌！”“让星神与凡人互相撕咬吧！哈哈哈哈哈！”“新世界的废墟上，唯有自由永生！”

林谈挣扎着撑起身体，七窍流血的视线模糊不清，但蚩尤印记赋予的感知让他瞬间“看”清了混乱的源头，五个身影如同鬼魅般从溶洞顶部的钟乳石阴影中、从祭坛碎裂的石块后、甚至从那些倒地抽搐的狂信徒尸体旁闪现而出！

他们穿着风格迥异的破烂衣物，有的像流浪的吉普赛人，有的似落魄的学者，有的则如同刚从坟墓里爬出的盗墓贼。但无一例外，他们脸上都戴着造型诡异、风格狰狞的青铜面具！面具的眼孔中燃烧着疯狂、混乱、无政府主义的火焰！为首一人身形高瘦，戴着一张刻画着无数扭曲漩涡图案的青铜傩面，正是地宫“百鬼”中的核心成员，“千岩老人”麾下的“乱风”！

“地宫……百鬼！”林谈的心沉到了谷底，左手尸毒蔓延带来的冰冷和剧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压过！窦良和白石老人的警告在脑海中回响，小心身边的“人”！混乱的种子早已埋下！

“乱风！你们想干什么？！”祭坛废墟旁，一个侥幸在仪式反噬中存活下来的、穿着深蓝残破长袍的万神之恩高级祭司挣扎着爬起，声音嘶哑而惊怒。他手中的权杖已经断裂，面具碎裂了一半，露出半张布满青筋和惊恐的脸。

“干什么？”乱风的声音透过旋涡傩面传来，带着戏谑的疯狂，“帮你们实现终极目标啊！让星神降临，净化这污浊的世界！不过嘛……”他猛地抬起手，手中握着一个闪烁着猩红光芒、造型如同扭曲心脏的遥控装置，“用我们喜欢的方式！”他狠狠按下了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