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打破虚妄（2/2）

林谈抹去嘴角因精神冲击溢出的一丝血迹，抬头望向那没入璀璨星海的阶梯尽头，眼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走！”他嘶哑着声音，第一个迈步，踏上了通往最终答案的阶梯。老九和企鹅先生紧随其后，三道疲惫却挺拔的身影，在浩瀚星穹的映衬下，向着黑图书馆的顶点，向着等待在那里的守护者离珠，坚定前行。

通往塔顶的宏伟阶梯，在三人脚下延伸，仿佛直抵宇宙的心脏。每一步踏在流淌着符文光流的温润白石上，都带来一种奇异的、精神层面的震颤。下方那无垠书海深渊的低语与嘶嘶声被彻底隔绝，只剩下一种近乎真空的绝对宁静，以及头顶那片缓缓旋转、流淌着亿万星辰的璀璨穹顶所散发的、冰冷而浩瀚的威压。

攀登的过程异常艰难。方才“三问叩魂”带来的精神创伤并未痊愈，如同深入骨髓的隐痛，每一次调动意志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疲惫。蚩尤印记的灼热感虽然褪去，但留下一种冰冷的麻木和更深沉的悸动，仿佛有某种东西在皮肤下蛰伏、窥伺。老九的傩面金光黯淡，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消耗感。企鹅先生的手杖光芒收敛，镜片后的眼神虽然依旧锐利，却难掩透支的苍白。

阶梯漫长，仿佛丈量着智慧与疯狂的边界。不知过了多久，当林谈感觉自己的精神即将被这纯粹的寂静和头顶的星海重压碾碎时，脚下的阶梯终于抵达了尽头。

没有预想中更加辉煌的殿堂，没有堆积如山的终极秘典，也没有离珠那星尘般的身影在等待。

一步踏出阶梯，眼前的景象瞬间变幻！

仿佛穿透了一层无形的、冰冷的肥皂泡沫。身后那流淌的星海穹顶、脚下那宏伟的阶梯、乃至整个黑图书馆那令人窒息的庞大感，都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们站在一个……空荡荡的房间之中。

房间不大，呈规整的圆形，直径约十丈。墙壁、地面、穹顶，都由一种毫无光泽、如同凝固的灰烬般的暗灰色石材构成，触目所及一片死寂的灰暗。没有任何窗户，没有任何装饰，甚至连一丝缝隙都看不到。光线不知从何而来，均匀地弥漫在空间中，带着一种冰冷的、非自然的惨白，将一切都映照得清晰而毫无生气。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极致的“空”的气息，这里没有气味，没有声音，没有温度的变化，甚至连时间的流动感都变得极其模糊。这里仿佛是世界诞生之前或终结之后的绝对虚无之点。

房间的正中央，孤零零地矗立着一个同样材质的灰暗石台。石台呈圆柱形，高度及腰，表面光滑如镜，同样没有任何雕刻或纹路。而离珠，就静静地站在石台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