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优先目标（2/2）

“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味道’，”老九缓缓睁开眼，目光锐利如鹰隼，“比长安城最污秽的阴沟还要浓烈。这里的地下，流淌着不祥之物。”

林谈点点头，补充道：“一种……被污染的感觉，无处不在。”

“敏锐的直觉。”企鹅先生走到房间中央一张布满划痕的木桌旁，将文件夹摊开。里面是几张模糊不清的航拍照片，一些潦草标注的地图，以及几张角度刁钻、光线昏暗的偷拍照。“这就是阿卡姆的现实。这份‘味道’的源头，就是‘深海教会’。”他指着照片上一个位于废弃码头区的巨大仓库，“这里是他们的巢穴，一个名为‘溺亡者船坞’的地方。而他们崇拜的‘神’……”他顿了顿，指尖点向另一张照片，那是在一个阴暗地下室拍到的祭坛特写。祭坛中央供奉的，并非任何已知宗教的神像，而是一块布满孔洞、形态扭曲、似乎还在微微搏动的巨大暗绿色礁石。石头上覆盖着黏滑的海藻和藤壶，一些湿漉漉的、类似章鱼触须的诡异生物模型缠绕其上，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恶意。“他们称之为‘礁石之心’，是‘深潜之父’的碎片或化身。证据表明，它能散发出一种低频的、能扭曲心智的声波，并吸引海洋深处……某些不该存在的东西。”

照片上，几个身着湿漉漉深色长袍、兜帽遮面的信徒，正跪拜在那块蠕动礁石前，姿态狂热而扭曲。企鹅先生又翻过一页，一张放大的照片让林谈的胃部一阵抽搐。那是一个普通渔民的半身像，他的脸颊和脖颈上，赫然生长着细密的、闪着湿冷光泽的鱼鳞，眼白浑浊泛黄，瞳孔在强光下收缩成诡异的竖线。

“深潜者……转化？”林谈的声音有些干涩，第一卷在渊墟海底基地的恐怖记忆瞬间翻涌上来。

“正在进行时。”企鹅先生的声音冷得像冰，“他们通过污染水源、在渔获中下‘饵料’，以及直接绑架的方式，将镇上意志薄弱或生活绝望的人拖入他们的深渊。被转化者最终会失去人性，成为半人半鱼的怪物，回归大海，侍奉他们的‘父神’。”他指向地图上被红圈重点标记的几处：老灯塔下方的溶洞、镇污水处理厂的深层管道、以及一片布满沉船残骸的危险海域，“这些地方，是他们举行血腥献祭、转化仪式以及召唤‘眷族’的节点。他们的力量在增长，像霉菌一样侵蚀着阿卡姆的根基。更重要的是，”企鹅先生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林谈和老九，“他们的活动区域，尤其是那个老灯塔溶洞，与我们初步锁定的‘黑图书馆’可能入口的区域高度重叠。只要他们还在这里猖獗，任何对图书馆的深入探查，都无异于在鲨鱼群里点灯。”

他用手杖重重敲了一下地板，发出沉闷的回响：“所以，在追寻那尘封的知识之前，我们首先要做的，是确保后院不会起火，甚至把我们自己烧成灰烬！驱逐，或者彻底铲除‘深海教会’，净化那些被污染的节点，是我们寻找黑图书馆的前提！阿卡姆的暗流，必须先被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