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祭坛腐化（1/2）

祭坛后方，影影绰绰地出现了十二个同样身着灰袍的身影。他们的袍子质地似乎更精细些，边缘绣着暗淡的金线。他们排成一个怪异的圆环，每人手中都擎着一个样式古旧的铜铃。铜铃表面并非光滑，而是布满了密密麻麻、深深镌刻的奇异符号！林谈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得出来那不是梵文！那扭曲的线条、诡异的组合，竟与他曾在槐柳镇祭坛、柳婆禁古井壁画上见过的非人文字有几分神似！只是此刻，这些文字被强行扭曲，刻印在铜铃上，散发出一种亵渎的、工具化的邪气。

十二个持铃者开始围绕着中央的珊瑚祭坛缓缓移动，步伐僵硬而同步，如同被无形的丝线操控的木偶。他们摇动铜铃的手臂动作机械而精准，每一次晃动都让那诡异的铃声变得更加高亢、更加密集！

“叮铃铃铃！”铃声陡然拔高，尖利得如同无数根钢针直刺耳膜！林谈闷哼一声，感觉脑仁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眼前瞬间发黑，视野边缘甚至出现了恶心的彩色光斑。他猛地咬住舌尖，一股腥甜在口腔弥漫开来，剧烈的疼痛强行驱散了那铃声带来的眩晕感。他迅速瞥了一眼身旁的老九，只见老九面色如常，但搭在身侧的右手拇指，正以一种极小的幅度在食指侧面快速画着一个微缩的符文，指尖隐隐有极淡的、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微光一闪而逝。空气在他身周似乎形成了一层极其稀薄的无形屏障。

铃声的冲击只是开始。随着铃声达到一个疯狂的高频，祭坛周围，异变陡生！

没有风。一丝风都没有。但舞台上空，惨白的射灯光柱照射的区域，空气却开始诡异地扭曲、波动，如同盛夏烈日下的柏油路面。紧接着，一丝丝、一缕缕乳白色的雾气凭空出现！它们并非从地面升起，而是仿佛直接撕裂了空气本身，从虚无中渗出、凝聚。雾气蔓延的速度快得惊人，几个呼吸间，便如同活物般翻滚着、膨胀着，迅速吞没了整个祭坛，并贪婪地向舞台下方的人群蔓延开去！

这雾浓稠得如同实质的牛奶，带着刺骨的、深海般的冰寒。被雾气触及的信徒，身体猛地一颤，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脸上却浮现出病态的、如痴如醉的狂喜神情。他们的眼睛瞪得极大，瞳孔在浓雾中扩散，倒映着惨白的光和翻滚的雾气，仿佛看到了无上的神迹。

“嗬……嗬嗬……圣恩……降临……” 断断续续的呓语在浓雾中此起彼伏，汇聚成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低语潮。

林谈和老九身处“海潮之声”队伍边缘，浓雾尚未完全笼罩他们，但那冰寒刺骨的气息已扑面而来。林谈屏住呼吸，左臂的印记灼痛陡然加剧，仿佛皮下有烙铁在滚动！他强忍着剧痛，死死盯着那翻滚的、吞噬一切的浓雾中心，祭坛的位置。

就在雾气最浓郁、翻滚最剧烈的祭坛顶端，异象突生！

浓稠的乳白雾气中，数条巨大的、难以名状的阴影骤然扭动着浮现！它们粗壮得如同远古巨树的根须，表面覆盖着一层湿滑粘腻、不断滴落着浑浊液体的深褐色物质，像是腐烂的海藻与某种分泌物的混合体。这些“根须”或者说“触手”毫无骨骼支撑，呈现出一种违背物理常识的柔软与韧性的结合，以极其扭曲、怪异的姿态在雾气中疯狂地舞动、伸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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