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养母的梳子扎进龙榻(1/2)
“这满朝文武的脖子都洗干净了,咱们若是回去晚了,那多失礼啊。”
林清瑶的背影消失在甬道尽头,沈渊看着那空荡荡的出口,嘴角那抹嘲弄渐渐凝固成冰。
他低头看了眼胸口那条隐没在皮肤下的紫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
爱上自己的蛊?
这女人,果然是天下第一号毒物。
皇宫,乾清宫,丑时三刻。
大殿内的长明灯被穿堂风吹得明明灭灭,将帷幔后的影子拉扯得像是一群张牙舞爪的鬼魅。
沈渊躺在龙榻上,呼吸已经平稳,但脸色依旧是一种病态的苍白。
这是林清瑶特制的“假死妆”,连脉搏都能骗过九成九的庸医,唯独骗不过眼前这个女人。
楚晚晴并没有带太医进来。
她屏退左右,甚至连贴身的大宫女都被留在了殿外。
此刻,偌大的寝殿里死寂得只有漏壶滴水的声音。
“渊儿……”
她坐在床沿,手里那把桃木梳一下一下地梳理着沈渊散乱的黑发。
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又像是在擦拭一把刚磨好的刀。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倔呢?”
楚晚晴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让你乖乖做个听话的皇帝不好吗?非要像只耗子一样到处乱钻,查那些不该查的东西。”
她俯下身,保养得极好的手指划过沈渊冰冷的脸颊,指甲上涂着的丹蔻红得刺眼。
“这梳子,你还记得吗?你五岁那年发高烧,娘就是用它给你刮痧,把你这条命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的。”
梳子缓缓下移,停在了沈渊的太阳穴附近。
借着摇曳的烛火,可以清晰地看见那梳齿之间,并不是干净的木纹,而是隐隐渗出一种粉末状的幽蓝微光。
那是南疆最阴毒的“忆蛊粉”。
凡中此蛊者,记忆会被施蛊者随意篡改、抽取,最后变成一具只听命于主人的活体傀儡。
“别怕,一点都不疼。”
楚晚晴眼底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只要理一理这乱发,睡一觉,醒来之后……你就又是娘的好儿子了。”
话音未落,她手腕猛地发力!
“噗呲。”
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刺入皮肉的钝响,而是一种极其细微、却又极其精准的入肉声。
那尖锐的梳齿,不偏不倚,正对着沈渊的太阳穴刺入了三分!
那一瞬间,原本还在“昏迷”中的沈渊,身体像是通了电的咸鱼,猛地剧烈抽搐起来!
那种痛不仅仅是肉体上的,更是灵魂深处被撕裂的剧痛。
就在梳齿刺入的刹那,他脊骨上刚刚被封印的那条“孽龙”,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瞬间苏醒。
“嘶——”
一道赤红色的光芒透过龙榻上的锦被透射出来,沈渊的双眼猛地睁开,瞳孔中原本沉寂的黑色正在被一种妖异的血红迅速吞噬。
封印要破了!
药灵用来镇压的七字真言正在这股外来的蛊毒冲击下摇摇欲坠。
一旦这孽龙破体而出,别说这乾清宫,这半个皇城今晚都得变成废墟。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砰!”
两扇厚重的雕花木门被人一脚踹开,两扇门板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横飞出去,重重地砸在两旁的盘龙柱上,木屑纷飞。
“贵妃娘娘且慢——!!!”
林清瑶像是一阵旋风般冲了进来。
她跑得太急,头上的步摇都甩掉了一只,整个人看起来颇为狼狈,手里却捏着三枚银针,直取楚晚晴扣着梳子的手腕脉门!
“大胆!”
楚晚晴没想到有人敢这个时候闯进来,眼神一厉,身体本能地向后一闪,原本刺向沈渊更深处的梳子被迫拔了出来。
“林医官?”
看清来人,楚晚晴眼底的杀意瞬间暴涨,却又在下一秒被她强行压了下去,换上了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你做什么?!本宫正在为陛下推拿穴位!”
“娘娘莫慌!”
林清瑶根本不给她狡辩的机会,一边大口喘气,一边像是根本没看见那把带血的梳子似的,满脸焦急地扑向沈渊。
“陛下这是旧毒复发!万万不可刺激穴位啊!”
她演技全开,眼神里全是那种庸医遇到大场面的慌乱和不知所措,“若是此刻行针,气血倒流,陛下恐有性命之忧啊!”
她在示弱。
她在告诉楚晚晴:我是个傻子,我根本看不懂你在下蛊,我只以为你在乱扎针。
果然,楚晚晴眼中的警惕消散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看蝼蚁般的轻蔑。
“旧毒复发?”
她冷笑一声,手里那把沾了沈渊鲜血的梳子并没有收起来,反而像是把玩暗器一样在指尖转了一圈。
“林清瑶,你既是神医,难道看不出这是什么?”
楚晚晴忽然手腕一抖,那把梳子竟带着破风之声,直直地朝着林清瑶的心口掷去!
“小贱人,你忘了这梳子浸过谁的血了?”
那是林清瑶生母的遗物。
当年药宗灭门,这把梳子是楚晚晴从尸体堆里捡出来的,上面浸满了药王一脉的怨气和鲜血,是这世间唯一能破“药王金身”的法器!
“小心!”
躺在床上的沈渊虽然动弹不得,但神智尚存,看到这一幕,心脏猛地一缩。
然而林清瑶没躲。
她就像是被吓傻了一样,直愣愣地站在那里,眼睁睁看着那把带着幽蓝死光的梳子飞来。
但在她垂下的袖袍里,左手拇指早已悄无声息地按住了掌心的“共生线”。
她在赌。
赌药王血脉的本能反应。
“啪!”
梳子并没有刺入心口。
在触及她衣襟的那一刹那,林清瑶体内的金色血脉轰然涌动,本能地要在体表形成一层护体金光。
但她硬生生地把这股力量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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