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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胎记烫穿龙鳞那夜,我把他炼成了药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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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瑶的手在抖。

这要是按下去,沈渊这辈子就彻底毁了。

他会从高高在上的帝王,变成一个必须依附于药王魂才能苟活的“药人”。

每逢月蚀,他都要承受万蚁噬心之痛,来替她分担反噬。

这比杀了他还残忍。

“你还在等什么?!”

沈渊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犹豫,竟然在这个时候,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林清瑶那只颤抖的手,对准了自己的膻中大穴。

他看着她,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那种赌徒梭哈时的疯狂快感。

“林清瑶,你不是说要做赢家通吃吗?”

“连这点魄力都没有,你也配当药王?!”

“动手!”

这一声爆喝,像是一道惊雷劈散了林清瑶最后的一丝犹豫。

去他妈的仁慈。

去他妈的道德。

活下来,才是这世间唯一的真理!

林清瑶眼底寒光乍现,原本因为恐惧而颤抖的手瞬间变得稳定如磐石。

她的十指飞速翻飞,在空气中结出一个繁复到令人眼花缭乱的法印,指尖金光大盛,带着一股手术刀般精准而冰冷的杀意。

药宗禁术——剜魂印!

“噗!”

五指如钩,带着滚烫的金光,没有丝毫阻碍地狠狠按入了沈渊的胸膛!

并没有鲜血飞溅。

因为在那一瞬间,林清瑶体内的药王金血如同决堤的洪水,顺着她的指尖疯狂倒灌进沈渊的经脉。

那金血霸道至极,裹挟着沈渊体内那原本狂暴的紫极真气,像是搅拌机里的水泥,在他的心室正中央,强行凝聚、压缩!

“呃啊啊啊——”

沈渊浑身剧烈抽搐,全身的血管都爆凸起来,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紫金色。

他在被重塑。

林清瑶的神识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引导着那些能量,在他心脏的最深处,凝结成了一枚拇指大小的、呈半透明人形的丹胚。

这就是“替身药引”。

以帝王命格为外壳,以药王残魂为灯芯。

从这一刻起,沈渊就不再仅仅是沈渊了。

他是这世间最昂贵、也最坚固的一道防洪堤。

所有的诅咒,所有的反噬,在冲向林清瑶之前,都必须先经过这道堤坝的层层过滤。

这就是代价。

他用半条命,换了她的一条活路。

随着那枚丹胚的成型,周围那原本仿佛要毁天灭地的震动,竟然奇迹般地开始平息。

地底的龙吟声变得低沉、呜咽,像是被套上了缰绳的野马,虽然不甘,却只能慢慢匍匐下去。

月蚀,结束了。

天际的那一轮血月,不知何时已经褪去了猩红,重新露出了清冷的银白。

祭坛周围那扭曲的空间虚影,像是被风吹散的烟雾,一点点消散在空气中。

“扑通。”

沈渊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重重地跪倒在地。

林清瑶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直到后背撞上了冰冷的石壁才勉强站稳。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左胸。

那枚原本金光璀璨的药王胎记,此刻已经彻底黯淡下去,变成了一块普普通通的淡褐色印记。

但是,在她的右手掌心,却多出了一道极细、极淡的紫色丝线。

那丝线从她的生命线起点延伸而出,一路蜿蜒,穿过虚空,直直地连接着不远处那个跪在地上的男人的心口。

那是“共生线”。

从此以后,她的每一次心跳,都会在他的胸腔里产生回响;他的每一次痛楚,也会在她的神经末梢引起战栗。

林清瑶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喉头那股翻涌的腥甜。

她抬起头,看向那个正挣扎着试图站起来的男人。

此时的沈渊狼狈到了极点。

那一身象征着无上皇权的玄黑色龙袍早已破烂不堪,露出的脊背上,皮肉虽然在药力的作用下已经愈合,但那

那是被封印在他脊骨里的“赤蝎”。

它没有死,它只是变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沈渊摇晃着站直了身子。

他没有去管身上的伤,而是先抬手擦掉了嘴角的血迹,然后转过身,用那双依旧锐利如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林清瑶。

两人就这么隔着满地的狼藉对视着。

没有劫后余生的拥抱,也没有互诉衷肠的温情。

有的,只是两个疯狂的赌徒,在看完底牌之后的沉默博弈。

良久。

林清瑶忽然笑了。

她这一笑,不带半点神医的慈悲,反倒透着一股子令人心悸的妖异。

她抬起右手,纤细的指尖轻轻捻动着掌心那道凭空多出来的紫线,声音轻得像是情人的低语,又像是淬了毒的匕首。

“陛下……”

她往前迈了一步,鞋底碾过地上的碎石,发出咯吱的脆响。

“你把自己炼成了这幅鬼样子,哪怕每逢月圆都要受万箭穿心之苦,也要把我的命拴在你裤腰带上……值得吗?”

沈渊没说话。

只是那原本因剧痛而紧绷的下颌线,微微松了一些。

他垂眸看着她,眼底那股子偏执的疯劲儿终于慢慢沉淀下来,化作了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

一阵夜风吹过,卷起他破损的龙袍下摆。

在那猎猎作响的布料缝隙间,隐约可见他背后的脊椎处,那个原本狰狞的赤蝎纹身,此刻竟然正在发生着某种诡异的质变。

那些蝎足正在退化,蝎尾正在拉长。

那赤红色的纹路,正在一点一点地,覆盖上一层细密的、坚硬的龙鳞。

那不再是蝎子。

那是一条正在他脊骨上新生的、嗜血的孽龙。

沈渊忽然勾了勾嘴角,朝着林清瑶伸出了那只血迹斑斑的手。

“林清瑶,你也是下棋的人。”

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你应该知道,这世上最好的棋,从来都不是弃子。”

“而是把对手最致命的那把刀,变成自己手里的盾。”

林清瑶看着那只伸过来的手。

她没有去握。

她只是微微侧头,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看向了远处渐渐泛起鱼肚白的天际。

“陛下可能搞错了一件事。”

她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还有一丝只有她自己才懂的悲凉。

“药宗有一句古话,叫做‘断蛊易,心蛊难’。”

她收回视线,第一次,极其认真地看向沈渊的眼睛。

“真正的断蛊,从来不是把蛊虫弄死或者封印。”

“而是……”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在那道紫线上弹了一下。

沈渊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电流击中。

“而是让那个施蛊的人,爱上自己的蛊。”

林清瑶说完,也不管沈渊那瞬间僵硬的表情,直接转身,踩着黎明的第一缕光,朝着皇陵的出口走去。

“走了,回宫。”

她背对着他挥了挥手,那背影孤傲得像是一把刚出鞘的刀。

“这满朝文武的脖子都洗干净了,咱们若是回去晚了,那多失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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