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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心生感激,艾琳更坚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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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卷着尘土掠过门槛,艾琳仍站在原地,陶罐抱在胸前。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罐壁的凉意透过掌心,顺着血脉向上爬。她低头看那袋靠墙的白面,底部泥印清晰,朝北延伸,像是有人拖拽时留下的无声证词。

她蹲下身,手指沿着印痕滑动。泥土未干,沾在指腹上,带着煤渣的粗粝。昨夜雨水积在石缝里,还未彻底蒸发,这痕迹是新留的——就在她被拘押期间,有人动了粮仓。不是伊娜,也不是管事的人。他们若要查,会留下脚印、锁链或文书。而这只是一袋面,悄悄移出,又悄悄放下,像某种回应。

她站起身,目光落在灶房方向。蒸汽依旧从窗口飘出,缠绕梁柱,但那扇门已看不见厨师的身影。她记得他走进审讯屋的样子:没有围裙,抱着一叠纸,步伐沉稳如铁勺敲铜盆。三声脆响,打破沉默规矩。他本可袖手旁观,却选择踏入是非。他不是为她一人开口,而是为那些被抹去的名字、被忽略的数字、被当作“正常折耗”的生命。

她转身,沿着回廊往灶房后墙走。砖缝间积着多年的烟熏灰,指腹划过,留下浅浅沟痕。三十年前,厨师替农奴写诉状,换来的是闭嘴求生。此后他守灶台如守墓碑,每晚敲勺记人名。她曾以为那是私怨,如今才懂,那是对公道的执念。他护的不是她,是那个在账本上多写一行实数的人,是那个不愿把腐烂萝卜算作“天灾”的人。

她在墙角停下,背靠冰冷石砖。手腕上的结痂被袖口摩擦,传来细微拉扯感。绳索勒过的皮肤尚未痊愈,但痛意已不再扰乱思绪。她想起管事拍在桌上的供词模本,墨迹未干,字列整齐,仿佛只等她签下名字,便能结案。那时她没说话,因为她知道,一旦开口辩解,就会陷入他们设好的逻辑——你为何私自记录?你与谁勾结?你图谋何事?

可厨师带来了她的记录。那些藏在抹布夹层的纸页,埋在灶灰下的油纸条,每一笔都指向节省一口粮、救活一个人。他当众念出“浪费一口粮,就少活一个人”,说那是三年前他自己说过的话。那一刻,她明白,自己从未独自行走。有人早已在黑暗中点过灯,只是她直到今日才看清光的来源。

她绕到灶房侧面,看见洗菜槽边的石阶。那里曾堆满待洗的陶碗,她曾在黄昏前领双倍任务,忙到天黑。那时她只想自保,用忙碌避开怀疑。如今她站在这里,不再是为了躲,而是为了看清——看清这厨房如何运转,看清粮仓如何计量,看清每一个被省下的斤两背后,是谁在挨饿。

她抬脚迈上石阶,走向灶房后门。门虚掩着,门轴吱呀一声轻响。她没进去,而是贴墙站立,听着里面锅铲碰撞的声音。一名帮工在抱怨残羹桶太重,另一人应和说最近劳工灶加了饼量,不知是谁批的。艾琳闭眼听着,这些话曾让她恐惧,怕被人察觉异常;现在她只觉踏实——改变已在发生,哪怕微小,也已落地。

她退回门外,沿墙根走向粮仓侧门。那袋白面仍在原处,她将陶罐轻轻放在门槛内侧,动作缓慢,如同安放一件圣物。粗盐封在油纸里,是防潮用的。她说过菜窖墙根返湿,今天该撒了。这话本是随口一提,他却记下了。不是施舍,是回应。她终于明白,真正的庇护,不是替你挡刀,而是让你说的话,变成别人行动的理由。

她直起身,望向北方运煤道。荒野延伸出去,被晨雾笼罩,看不清尽头。但她知道,那条路上有咳嗽不止的少年,有扛煤筐的老农,有每天吞咽掺砂黑麦饼的农奴。他们的命不在贵族议铁矿的宴会上,不在仓司敷衍的报损单里,而在每一袋被挪动的白面、每一份被记录的损耗、每一次有人愿意说出真相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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