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权衡利弊（2/2）
突然通天的杀气带着帝王的威压席卷上太监统领，让他的喉咙感受到窒息紧迫感。
突然姜迟哈哈大笑了几声，将刚才那个爱惜得不行的雕刻件丢到一边，扭动开了暗室的按钮。
一边拍了拍手：“怪不得朕一直喜欢留你在身边侍奉这么多年，你才是最得朕心的。”
姜迟看了眼沙漏，将手边写好的一纸圣旨扔了出来，让太监统领明日宣读给朝堂上的大臣。
这说明，他明日又不会出现在朝堂之上了。
说完他就钻进了身后的密室里。
门再次悄无声息地合上了。
这个密室是近期刚建好的。
建好之后，除了姜迟自己，没人再下去过。
圣旨上面是征收粮食和提高赋税的条文。
大战在即。
还给百姓加税。
他几乎已经能想象到明天朝堂会如何乱成一团，大臣又如何唇枪舌战。
姜迟也可以理所应当地不出现。
太监统领深深地看了一眼关闭的暗道的大门，随后出了房间，将门锁上，挡住外面女人翘首以盼的目光，挂上无懈可击的笑容：“陛下公务繁忙，没时间见美人，知道美人近日睡眠不好，稍后派人将赏赐送过去的时候会找太医院开几副安神的汤药一并送去。”
窦美人平静的点头谢过就要离开。
却被一个冲过来的人影拦住了去路。
抬眼一眼，正是刚才一直站在门口的万贵妃，她冲过来的速度太快，连跟随的宫人都没反应过来。
窦美人淡然地看着一脸敌意的万贵妃，拦住了后面准备上前阻拦的宫人，“柳小主这是要做什么？”
因为万贵妃立后大礼根本没办仪式，连册封的旨意都没宣读，又没名号，称呼小主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万贵妃望着窦美人貌不惊人只那双眼过分的好看，越发觉得厌恶，近日所受的委屈如同喷薄的火山想要宣泄。
万贵妃仰着头维持着尊严，想要摆出姿态，可那双幽怨的眼神让谁看了都会颤一颤：
“我还以为你会有什么不同，原来也不过如此，一样见不到陛下，好在我还有龙裔在身上，你这样无才无容貌的凭什么无视我？”
这话说的，就是指窦美人并没有和她请安行礼了。
可这话说的实在没道理，窦美人严重怀疑万贵妃是因为受到了刺激，连带着脑子也不好用了，不然也不知道以前皇城才女的名号是怎么下来的。
“至少我心里只有陛下，贵妃娘娘心里过去藏着谁，人人都知道，现在心里还有没有那就不好说了。”
她没心思和万贵妃纠缠，退后了几步换了个方向离开。
独留万贵妃在原地。
窦美人走后并没有直接回宫，而是不知不觉走到荷花池旁，弯下腰去看湖水里的倒影。
水中的女子让她感觉陌生不已，只觉得不管是衣着打扮还是说话和情绪都完完全全变成了另一个人的形象。
而这都是为了讨好那个皇城的主人。
也都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一点一点调、教出来的结果。
窦美人没忍住伸出手指轻轻地抚上眼睛，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过来，那种茫然让她心里宛如吃了黄连一般苦涩。
她就是太明白自身价值才不想纠结太多，干干脆脆地接受姜迟将她潜移默化地培养成另一个身影。
自从承蒙恩宠，她的父亲已经连升了两级了。
作为女人，她希望万贵妃能够早点走出困局，没了情感控制，一切都会变得简单多了。
只要恩宠，不在意真心与否。
这边姜缪等人天亮了继续赶路。
原本空旷的商道，开始有成队的商队出现。
宋墨今日骑着马一直陪在姜缪的马车身边，时不时地侧头从窗户去看姜缪的侧脸，见她脸上一副心思沉重的模样，心里微微一动。
姜缪挂念着九字先生，从窗户探过头的胳膊斜斜地撑着找宋墨说话：“宋墨，我需要你帮我找一个人。”
原以为还要解释一番，
却不曾想宋墨根本都不需要问，也并不过问什么。
直接从怀里拿出一小摞早就准备好的信函，递给姜缪。
姜缪不解地接过来低头一看，这所有的文件正是宋墨命竹青、楼所调查的有关九字先生的动向，信中指出，九字先生一开始确实是被姜迟接去做客。
还找了几个善于改造密室的手下，一同对姜迟的密道进行了改造。
可在那之后，九字先生是光明正大地从皇城大门口自己走出去的，还是姜迟身边的大总管太监统领亲自送的客。
“这是？所以宋墨你早就知道他失踪的事情吗？”
宋墨微微捏着缰绳的手一顿，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
但这一幕，在姜缪眼里已经是承认了。
“所以，军侯明知道先生他对我的意义和恩情，明知道他遇到危险故意隐瞒，把他的生死全然不顾？”
姜缪继续道：“九字先生帮我，更是无形中也帮过你。就算你不愿意承认这份恩情，为什么要瞒着我。”
宋墨顿了一看，看到姜缪脸上已经冷淡下来，神色也是淡淡的，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心直口快，哑着嗓音道：“若是成大事，就要学会舍弃。”
姜缪猛的攥紧拳。
脸上忽明忽暗闪烁着几种情绪，沉默了许久终于确信，这话不是出现了幻觉，而是真的是宋墨口中说出的话。
“你要我舍弃先生，看着他因为我受难，甚至丢下性命？”
宋墨点头，一字一句清晰掷地：“没错。这些日子他没有帮你什么，说明能力已经到了瓶颈，已经不能成为你的助力了，若以他设计，等着阿缪你掉入陷阱，反而成了拖累，所以，我到现在也不赞同你救人的计划。不救，才是有利于你。”
姜缪喉咙又涨又痛，险些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在你心里，只有利弊，没有情分？”
“成大事，就不能讲情分。这会害死你。”
“那我呢。如果有一天，在你谋划的大事上，我也对你再无帮助，你会不会也会这样权衡利弊，然后丢下我。”
宋墨盯着她的目光突然柔和，摇头轻笑：“公主永远不会让自己落入那种境地，不然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了。当然，公主对我意义也不同，是宋墨以命相护的存在。”
这话听着十分动人，但姜缪还是控制不住打起了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