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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挽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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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姜昱捧着那方黑沉沉的沉香木灵牌,走出了曹家老宅。

“姜缪,”他用指腹摩挲着灵牌上的刻痕,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你让我禁足半月,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剜心之痛。”

姜缪正在给窗台上的兰草换土。赖嬷嬷端着刚炖好的燕窝进来,见她素日苍白的脸上总算有了点血色,忍不住念叨:“公主这几日总算能吃下饭了,前儿小军侯让人送的那箱血燕,果然是好东西。”

姜缪的手顿了顿。

她总觉得两人之间的空气都变了味。他依旧住在隔壁院,依旧很少露面,可每日清晨,她窗台上总会多一束带着朝露的梅花;她随口提过一句什么吃食或书籍,傍晚就会出现在房里。

这些细微的温柔,像春日的融雪,悄悄漫过她冰封的心湖。

“嬷嬷,”她轻声道,宋墨今日……咳得厉害吗?”

昨日深夜,她起夜时路过隔壁院,听见里面传来剧烈的咳嗽声,一声比一声急促,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她站在院门外,攥着帕子的手都在抖,却终究没敢进去。

赖嬷嬷叹了口气:“看十五的黑眼圈就能知道,侯爷昨夜又没睡好。公主,要不您……”

话没说完,院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一个小厮连滚带爬地跑进来,脸色惨白:“公、公主,太子殿下带着人闯进来了!”

姜缪心头一紧,刚站起身,就见姜昱带着侍卫涌进了院子。他穿着一身明黄色锦袍,手里捧着个黑沉沉的东西,眼神像毒蛇一样盯着她。

“别来无恙?”他晃了晃手中的灵牌,声音里满是恶意。

当看清那方沉香木灵牌时,姜缪的呼吸骤然停滞。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花架上,青瓷花盆“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瓷片溅到她手背上,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

“你把母亲的灵牌……怎么了?”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眶瞬间红了。那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念想,是支撑她从南楚活下来的支柱。

“怎么了?”姜昱轻笑一声,故意用指尖刮过灵牌上的刻痕,“我瞧着这木头不错,正想劈了烧火,听说冬日里用沉香木取暖,最是舒坦。”

“你敢!”姜缪猛地扑过去,想要抢夺灵牌,却被侍卫死死按住。她挣扎着,嘶吼着,像一头被激怒的幼兽,“姜昱!那是我母亲!你放开她!”

“放开她?”姜昱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让我禁足时,怎么没想过‘放开’?一块灵牌罢了,值得你这么发疯?”

姜缪的眼泪终于汹涌而出,混合着愤怒和绝望,“我母亲至今棺木没有回归故土,还不是因为你这样的太子无能!”

姜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当年她私通南楚的书信,可是铁证如山!你以为你在南楚当质子,真的是为了‘两国交好’?那是你母亲换来的苟延残喘!”

他凑近她耳边,一字一句,像淬了毒的针,扎进她最痛的地方:“我还记得宫里老人说过,她被送出去那天,跪在雪地里,额头磕得全是血,像条狗一样……”

“别说了!”姜缪猛地尖叫起来,浑身剧烈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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