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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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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来浇水,其实也就是来玩的,展开禁制把整个天台罩住,施一个招雨的小法术,剩下的工作就是撑开阳伞支起躺椅舒舒服服的躺在下面看竹听雨。不一会,雨下完了,我撤去禁制,瓶儿下去准备晚饭,剩下我一个躲在竹林中消遥自在。这些南竹长的实在漂亮,颗颗都在五米开外,青翠挺拔,太阳经过密密层层的竹叶漏下来的时候早已失去了火热的温度,我索性撤去阳伞,任那尖尖叶儿上挂着的水珠随风飘落我身上脸上,原本热热的夏风穿过竹林之后也变得凉爽了,我喝着冰柜里拿出来的麦茶,听着沙沙的竹叶声闭目养神,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你睡着了么”好像有人在摇动我手臂,附在我耳边低声说着话,身在梦里,听的不真切,凉凉的气息喷在颈上,无奈睡的太沉,怎么也不能从混沌中醒来,只听耳边又说“那个我有事想请你帮忙的你听得见么”声音又清楚了一些,朦胧中觉得声音是阴郁且潮湿的,听起来很不舒服,我闭着眼睛“嗯”了一声,“那那你是答应了”

“嗯”我随口应声到,只希望这不舒服的声音快点消失,对方似乎很欣喜,咕咕噜噜的好像说了些感谢的话然后就消失了,听不到恼人的声音我安心的一觉睡到天黑,直到瓶儿前来叫我吃饭。

“主人,怎么了”瓶儿的声音把我从发呆里拉出来,我回头看看竹林,黑黝黝的看不出什么倪端。

“没什么,总觉得睡着的时候和谁说过话”

“没有人上来过,我一直看着楼梯口呐,主人你是做梦了”

“哦”

下午睡太多觉的坏处就是夜里失眠,都半夜了,我还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折腾,尽管温度已经不热了,四周也足够安静了,可我还是睡不着,脑袋里似乎有一万只虫子在飞,实在睡不着了,我起床倒杯水,打开电脑,开始玩起雪尘前些日子送我的程序。那是一个怎么说呢,称它为人工智能可能简单了点,雪尘也没想好给它起个什么名字,确切点说它是一个“妖怪”,一个由电脑程序逻辑创造出来的妖怪。它生存在电脑的空间里,和人工智能不一样,它的思维方式不像人类,而是完全像一个妖怪,而且这家伙的学习能力非常强,在雪尘家机器上装了这么些日子,说话的口气就有几分像妙九了,我于是赶紧趁它没变成电脑版的妙九之前赶紧将它复制到了我自己的机器上,现在我就在跟它聊天。聊些什么当然不能告诉你们了,要是把内心不能对人说的话都告诉你们了,那我还怎么有脸继续混呀。

“小葻小姐我来了”阴惨惨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接着一只冰冷的手搭在我肩上,我不提防给吓了一跳,本能的擒住那只手向后翻去,只听“啊呀”一声惨叫,我回头一瞧,一个“人”被我扭住了胳膊动不了,疼的只哆嗦。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房间里”我厉声喝问

“我我唉呀疼死了,你先放手啊,胳膊快要断了”我稍微放小力道,那人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泛着绿光的非人类的脸,可怜巴巴的看着我“长的丑不是你的错,不过扮苦瓜脸吓人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我皱皱眉头,先不说相貌如何,单看这种苦瓜脸的表情就让我混身不舒服,要是它敢张嘴喊出“我好苦啊”这几个字我立刻给它一拳送它去投胎。“说,你到底是谁,来我房间干吗”

“是你答应我的啊,不然我怎么进的来”苦瓜脸说到,嗯说的也是啊,鬼魂进入生灵的房间,必定是跟生灵有一定的关联,不然根本不可能,难道我真的答应他什么了么在这里友情提示诸位看官一句,若是在迷糊的状态下有生人问你什么话,千万不可随便答应,否则可能引祸上身哦

于是在这个炎热的夏季深夜,我不睡觉也不玩电脑,就坐在卧室里跟这个一脸苦相的鬼魂你来我往的争论,最后终于达成了共识,那就是――我确实答应了要帮助他,并且我得遵守承诺。

唉,我这不是找罪受嘛白痴,你什么时候没找过罪受

“不过,我怎么感觉你怪怪的呢”我上下打量这个苦瓜,他被我犀利的目光瞅的有些不自在,“我怎么了我感觉自己很正常啊”我用力吸起鼻子在他身上嗅嗅,突然指着他说:“你没有鬼魂的味道,你不是鬼魂”他吓了一跳,极力辩解“啊,我当然是了我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会不会时间太久味道变淡了”

“胡说,时间越久味道越重才对,你根本不是鬼魂”

“我不是怎么会那那我是什么”他的苦瓜脸更加苦了,似乎都要滴下绿色的汁液,我暗暗发誓从明天开始再也不吃瓶儿做的蜜汁冰凉瓜。

“算了,你也别挤你的苦瓜脸了,咱们还是说点正事吧,要我帮你做什么先说好,太难的事情可办不到。”

“那么,找人算不算太难呢”天呀,又是找人,我分明听见脑袋里嗡了一声,一万只虫子变为了两万只,我脱口而出:“不行不行,坚决不帮忙找人”苦瓜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说错了话,眨巴眨巴眼睛,又皱了皱眉头,片刻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

“那好吧,不找人了,请帮忙让我早日投胎去吧”

“嗯,这倒不难,转世投胎,鬼之常情嘛,可问题是”我看看他,外表像鬼魂,气息有点类似于灵,身上还有浓重的草木味道,“问题是先得你到底是个什么我都怀疑冥界生死簿上不会你的记录”

“啊,那我怎么办”眼看苦瓜脸又要挤起来,我连忙好言安慰“你先别着急,这样吧,先跟我说说你的经历,我也好帮你想解决的办法。”

“嗯,也好,其实我一个人呆了这么多年也早想找个人说说话了,唉”苦瓜长叹一口气,我分明听见一句无声的:苦啊很多很多年前,我也是一个人来着,生前的事儿我记得比较清楚。

依稀记得是生在大清朝道光年间,我是扬州人,家里有很多兄弟姐妹,小时候的名字已经忘了,大概是四五岁的时候,家里把我卖给了附近的昆曲班子施家班,师傅说我模样长的清秀,让我唱旦角,花名施绿依

苦瓜絮絮的说着,记忆的闸门打开了就停不住,一张苦瓜脸也舒展开来,原来细看之下他的样子还真是有几分清秀,倘若去了那层阴惨惨的绿色,未必不是一个风流俊秀的美少男。

慢慢的我被他的叙述带入了两百多年前的江南水乡,同那个叫绿依的昆旦一起经历了一场凄惨绝美的情殇。

自从乾隆年徽班入京以后,昆曲历史上的“花雅之争”便以雅部正曲的失败而告终,北昆基本上被那些新剧挤的没了去处,也就是南方,还有些官儿爷乡绅的喜欢听,于是那些茶楼酒肆,梨园戏院也就朝朝晚晚的唱着,唱下去。

绿依五岁学戏,师傅说年纪小,根儿扎的实,易成才,师傅是班儿主,二十年前也是扬州城小有名气的角儿,后来退隐幕后做起了授徒开班儿的活。师傅管教徒弟向来是严厉出名,常见那在台上博得众人喝彩风光无限的师兄们被师傅骂的灰头土脸,绿依从小就怕,因此学的格外勤苦卖力,念白、身段、唱工,练的比谁都刻苦,尽管小小年纪的他对此毫无兴趣。因为他年纪小又勤苦,师傅也就很少责骂,反之偶尔还会守着人面前夸上这个小徒儿几句。戏班是个小天地,但却也是个五味坛,什么样的人都有,彼此照面嬉笑,暗地里各自肚肠,绿依年纪最小,却也懂得处处小心谨慎,乖巧使得万年船,讨得那些长辈师兄们的欢喜,满戏班里倒也没有个为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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