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龙归都市，时移世易（1/2）
七彩龙影消散，苍茫古老的意念如潮水般褪去，只余下那片无垠的纯白平台和头顶缓缓流淌的瑰丽极光。空气中精纯的龙气依旧浓郁，但那份来自远古的沉重嘱托，却如同最深刻的烙印，刻进了秦渊与苏清雨的灵魂深处。
“寂灭源头……万族大劫……”苏清雨轻声重复着这几个字眼，冰蓝色的眼眸中不再是获得传承后的纯粹喜悦，而是染上了一层凝重与责任感。她感受到体内白龙血脉传来的，不再仅仅是力量，更是一种源自远古的、对那片终极黑暗的天然抗拒与警惕。
秦渊负手而立，周身那抹内敛的赤金龙威如潮汐般微微起伏。他比苏清雨更早接触世界的阴暗面，龙门战神时期，便与各种意图颠覆秩序的境外势力、隐秘组织交锋。但“寂灭源头”这个概念，依旧超出了他以往的认知范畴，那是一种旨在终结一切的、哲学层面的恐怖。
“幽冥殿，只是爪牙。”秦渊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金属般的质感，在这寂静空间回荡，“我们之前的对手，无论是周家，还是‘暗刃’，甚至包括幽冥殿的勾魂使者，都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如今，我们算是真正看到了执棋者……或者说，执棋者所面对的敌人的一角。”
他转头看向苏清雨，目光锐利如刀，却又蕴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怕吗？”
苏清雨迎上他的目光，初时的凝重化为了坚定，她摇了摇头，冰肌玉骨在极光映照下仿佛散发着微光：“既然选择了这条路，获得了这份力量，就没有退缩的理由。只是……感觉肩上的担子，一下子重了千万倍。”
“力量越大，责任越大。”秦渊走上前，很自然地握住她微凉的手，一股温润醇和的皇道龙气渡了过去，驱散了她因接受庞大信息而产生的些许疲惫与寒意。“但不必急于一时。龙影前辈也说了，秘境能量将再次沉寂以固根本，外界时间流速与此地不同。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消化所得，将这份造化彻底转化为我们自己的力量。”
苏清雨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暖与力量，心中一定，点了点头：“好。”
两人不再多言，就在这白玉平台之上，相对盘膝坐下。
秦渊闭目内视，识海中，《皇极惊世龙典》的奥义如同星辰脉络般缓缓展开，远比《太古真龙诀》更加深邃浩瀚。它不仅包含了炼气、锻体、凝魂的无上法门，更涉及了皇道龙气的运用、军团战阵的凝聚、乃至调动一地、一国气运的禁忌之术。诸多龙族战技，如“真龙裂空爪”、“游龙九闪”、“皇极镇世印”等，也化作本能烙印。
他引导着平台上空精纯的龙气入体，按照《皇极惊世龙典》的路径运转周天。涅盘后的龙魂经过“龙魂心火”的淬炼，已如赤金琉璃，此刻吸纳龙气的效率堪称恐怖。每一息过去，他的气息就凝实一分，经脉中奔腾的龙元愈发雄浑精纯，带着君临天下的霸道意志。骨骼之上，隐隐有细密的金色龙纹浮现，那是龙族战体初步形成的标志。
另一边，苏清雨周身弥漫着圣洁的冰寒气息。《玄冰白龙诀》在她体内自主运行，吸纳着与白龙门同源的莹白龙气。她的意识沉入那座巍峨的冰晶宫殿，与那柄由远古白龙遗骨打造的法杖——“冰魄龙吟杖”建立着更深层的联系。法杖中蕴含的不仅是力量，还有历代白龙强者对于“净化”、“冰封”、“生命复苏”等法则的感悟碎片。她的气质愈发空灵出尘，眼眸开阖间，冰蓝光芒流转，仿佛能洞彻虚妄，冻结邪祟。
时间在这片秘境中失去了准确的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一瞬，也可能是数月。
秦渊猛然睁开双眼，眸底深处仿佛有两条微型金龙一闪而逝，一股强悍无匹的气息冲天而起，引动头顶七彩极光一阵荡漾，但又被他迅速收敛入体。他感觉自己的力量，比之进入秘境前，强大了何止十倍！若是再面对幽冥殿的勾魂使者，他有信心无需苦战，翻手间便可镇压。
苏清雨也同时醒来，冰蓝眼眸清澈无比，周身气息圆融内敛，那柄冰魄龙吟杖的虚影在她身后一闪而没。她抬手轻挥，一道无形的冰晶结界瞬间形成，将两人笼罩，结界之上有白龙虚影游动，散发着强大的防御与净化之力。
“稳固了？”秦渊微笑问道。
“嗯。”苏清雨展颜一笑，如冰雪消融，百花绽放，“这‘冰晶守护’的防御力，应该足以抵挡一般的地境巅峰强者全力一击。”
秦渊点头，眼中闪过满意之色。清雨的成长速度，超乎他的预期。双龙合璧，并非虚言。
就在这时，整个白玉平台轻微一震，头顶的七彩极光开始加速流淌，并向平台中央汇聚。那股精纯的龙气也开始变得稀薄，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吸取、封存。
“秘境要再次沉寂了。”秦渊拉起苏清雨的手，“我们该离开了。”
两人站起身，目光扫过这处改变他们命运的薪火秘境，心中感慨万千。机缘与危机并存，传承与责任同在。
平台中央，那汇聚的极光再次勾勒出模糊的龙形虚影，但比之前黯淡了许多。
“时限已至……通道将开……归去……警惕……等待……”断断续续的意念传来，带着明显的疲惫。
一道柔和的白光自龙影处射出，笼罩住秦渊与苏清雨。两人没有抵抗，任由这股力量包裹。
轻微的失重感再次传来，眼前景象飞速变幻。纯白平台、七彩极光、两扇巍峨龙门迅速远去、模糊，最终被一片深邃的黑暗取代。
……
东海市，近海区域。
距离那场震惊暗世界的“归墟之战”以及随后出现的“金色龙门”异象，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官方的解释是海底地质活动引发的特殊光影现象及次声波，勉强平息了普通民众的议论。但在隐秘的武道界、异能圈层以及全球各大情报组织的案头，那场战斗的细节和最后出现的金色龙门，都被标上了“极高关注度”的标签。
“龙门”之主秦渊与其妻苏清雨，在那一战之后神秘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一个月，东海市的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失去了秦渊这尊“龙门战神”的坐镇，尽管有血狼等旧部竭力维持，但新成立的“龙门集团”以及苏清雨留下的“清澜国际”还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一些原本被秦渊雷霆手段震慑住的宵小开始蠢蠢欲动。曾经与周家交好、或被秦渊打压过的势力，也开始暗中串联。更麻烦的是，来自境外、“神狱”相关联的势力，似乎也趁此机会，加大了渗透和试探的力度。
苏家老宅。
苏清雨的父亲苏云庭坐在书房，眉头紧锁。这一个月，他仿佛苍老了十岁。女儿女婿生死未卜，苏家的产业也受到牵连，不少合作方态度暧昧，银行催贷的电话也频繁起来。
“爸，还是联系不上秦渊和清雨吗？”苏清雨的弟弟苏明远推门进来，脸上带着焦虑。
苏云庭疲惫地摇摇头：“血狼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他们动用了所有关系，搜索了附近所有海域，甚至深入了一些隐秘之地，都一无所获。”
“会不会……”苏明远欲言又止，那个最坏的可能性，他不敢说出口。
“不会的！”苏云庭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秦渊那孩子，绝非池中之物！当年他能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这次也一定能逢凶化吉！”
话虽如此，但他紧握的拳头，指节已然发白。
与此同时，龙门集团总部，顶楼办公室。
血狼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繁华而冰冷的都市。他身形依旧挺拔如标枪，但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阴郁。
“老大，还是没消息。”一个身形矫健，眼神锐利的青年推门而入，他是秦渊的另一位旧部，代号“夜鹰”，擅长情报追踪。
血狼没有回头，声音沙哑：“外围的苍蝇怎么样了？”
“越来越放肆了。”夜鹰语气冰冷，“城西的赵家，最近和几个来历不明的境外人士接触频繁，似乎在打我们新拿下那块地皮的主意。还有之前被老大收拾过的那个地下拳场老板‘黑豹’，最近也重新活跃起来，招揽了不少好手，放话要找回场子。”
“跳梁小丑！”血狼冷哼一声，“若不是老大临走前吩咐，暂时隐忍，查清‘神狱’线索，我早就带人平了他们！”
“还有，”夜鹰顿了顿，语气更加凝重，“我们监测到，疑似‘幽冥殿’的残余人员，在东海市现现了。虽然行踪很隐秘，但可以肯定，他们在寻找什么……或者说，在确认什么。”
血狼猛地转身，眼中凶光毕露：“确认老大是否真的陨落了吗？哼！传令下去，加派人手，保护好苏家和我们所有核心产业。一旦发现幽冥殿的人，或者任何敢于在这个时候伸爪子的，格杀勿论！在老大哥回来之前，龙门，不能乱！”
“是！”夜鹰肃然应命，转身离去。
血狼重新看向窗外，夕阳的余晖将城市染成一片血色。他低声喃喃：“老大，嫂子，你们到底在哪里……兄弟们，快撑不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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