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古战场痕，英魂试炼（1/2）
神魔头骨洞窟的阴冷与煞灵王的怨毒气息，如同被甩脱的沉重枷锁，被凌云抛在身后。他如同一条游弋在空间乱流中的混沌之鱼，借助着混沌金丹对空间法则的天然亲和力，以及归墟葬地核心区域无处不在的空间褶皱与裂痕，在破碎虚空中快速穿梭。
每一次踏步，都精准地踩在相对稳定的空间节点之上。灰金色的混沌灵力在体表流转，形成一层薄薄的光晕，轻易地抚平了穿梭带来的空间撕扯力，并将自身气息完美地融入周围混乱的空间波动之中。身后那元婴期凶物暴怒的咆哮和恐怖的骨爪撕裂空间的巨响，被层层叠叠的空间屏障阻隔，迅速变得遥远而模糊。
片刻之后。
前方混乱的空间光影尽头，一点相对稳定的灰暗骤然放大。
凌云一步踏出，身影从一道细微的空间裂痕中闪现而出，稳稳落在了一片截然不同的地域之上。
脚底传来的触感，不再是焦黑的骸骨或冰冷的岩石，而是某种坚硬、沉重、带着金属质感的…大地？
他抬头，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混沌金丹初成、澎湃汹涌的心境，也不由得为之一凛。
这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平原。
但绝非寻常的平原！
大地呈现出一种暗沉的、仿佛被亿万神血浸透又历经万古风干的暗红色泽。地面并非平坦，而是布满了巨大到令人窒息的创伤！一道横贯视野、深不见底、宽逾百丈的巨大峡谷，如同大地被天神巨斧劈开的伤疤，狰狞地撕裂着平原。峡谷边缘，焦黑的痕迹蔓延，仿佛被无法想象的高温瞬间熔融后又凝固。
这仅仅是最显眼的伤痕。
目光所及，整片平原之上，密密麻麻，遍布着难以计数的巨大痕迹！
有的如同被巨兽利爪犁过，留下五道深达数十丈、长达数里的恐怖沟壑，沟壑边缘的岩石呈现出扭曲撕裂的形态，残留着令人心悸的凶戾气息。
有的则是一个个直径超过千丈的、深不见底的巨坑！坑壁光滑如镜，呈现出琉璃化的结晶状态，散发着恐怖的高温余韵和毁灭性的能量波动，显然是某种毁天灭地的法术轰击所留。
更多的，则是无数道纵横交错、或深或浅的剑痕、刀痕、枪痕、拳印…这些痕迹大小不一，小者数丈，大者绵延数里！每一道痕迹之上，都残留着经久不散、令人神魂颤栗的强大意志和破碎法则气息！凌厉的剑意、霸道的刀罡、厚重的拳势、阴毒的诅咒…无数种截然不同的力量烙印在此地，彼此交织、碰撞，形成了一片混乱而恐怖的法则力场！
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单纯的煞气怨念，而是一种更加深沉、更加纯粹的——战意！以及万物破灭后的死寂！
这里是归墟葬地的核心区域之一——古战平原！
上古神魔大战最惨烈的战场之一！无数强大的存在在此陨落，他们的力量、意志、甚至法则碎片，都永久地烙印在了这片饱经蹂躏的大地之上！
仅仅是站在这里，凌云就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沉重如山的压力笼罩全身。空气中残留的混乱法则碎片如同无形的利刃，切割着他的护体灵光（如今已化为灰金色的混沌光晕）。那无处不在的、混合着不屈、愤怒、绝望、毁灭的庞大战意，如同无形的潮水，不断冲击着他的神魂。若非他凝聚混沌金丹，神魂与肉身都发生了质变，恐怕连站稳都困难。
“好恐怖的战场遗迹…残留的意志和法则碎片，历经万古岁月，竟然还能有如此威势！” 凌云心中震撼。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此地残留的法则碎片和战斗意志，其质量远非外围区域可比。若能在此感悟，收获必定惊人！
他收敛心神，混沌金丹缓缓旋转，释放出灰金色的混沌灵光，将自身笼罩，抵抗着外界的侵蚀。神识如同无形的触角，小心翼翼地向四周探去，感知着这片古战场残留的“韵律”。
很快，他的目光就被平原中央，一道最为醒目、也最为恐怖的痕迹所吸引！
那是一道剑痕！
一道横亘东西、几乎贯穿了整个视野尽头的巨大剑痕！它宽逾数十丈，深不见底，长度更是无法估量！剑痕的边缘并非撕裂的岩石，而是呈现出一种光滑、平整、仿佛被最精密的工具切割开的状态！只是这“光滑”之中，蕴含着一种令万物凋零、万法破灭的终极剑意！
即使相隔遥远，凌云的神识在靠近这道剑痕千丈范围时，就感到一阵针扎般的刺痛！那残留的剑意，仿佛能透过神识，直接斩向他的灵魂本源！霸道！凌厉！破灭一切！
“破灭剑意…” 凌云混沌眼眸中精光爆闪。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这道剑痕残留的意志核心，便是一种追求极致的破灭！斩断规则！破灭万法！
这种霸道绝伦的剑意，与他混沌金丹蕴含的破灭特性隐隐契合，却又更加纯粹、更加极端！
一个念头不可遏制地升起：若能感悟这道剑痕中残留的破灭真意，将其融入自身的混沌破灭指，乃至未来的混沌剑道之中，威力必将暴涨！
没有犹豫，凌云身影化作一道灰金流光，顶着越来越强的剑意压迫，朝着那道横贯天地的巨大剑痕疾驰而去。
越靠近剑痕，压力越大！空气中残留的破碎法则碎片如同实质的刀片，疯狂切割着他的混沌光晕，发出“嗤嗤”的声响。那破灭剑意更是如同无形的重锤，不断轰击着他的识海。混沌道种清辉流转，竭力抵抗、解析着这股意志。
终于，他来到了剑痕边缘。
站在这里，才能真正感受到这道剑痕的恐怖！向下望去，深不见底，只有一片纯粹的黑暗，散发着吞噬一切的冰冷气息。剑痕两壁光滑如镜，倒映着灰暗的天空，壁上残留着无数细小的、如同闪电纹路般的黑色印记，那是破灭剑意最核心的法则烙印！
凌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和神魂的悸动。他盘膝坐下，就在这令人心悸的剑痕边缘，缓缓闭上了双眼。
混沌金丹在丹田内光芒流转，灰金色的混沌灵力如同温顺的江河，在经脉中奔涌。他将全部心神凝聚，小心翼翼地分出一缕最为凝练的神识，如同最轻柔的羽毛，缓缓地、试探性地，朝着那光滑如镜的剑痕壁面触碰而去。
他要以神识为桥，沟通这道万古剑痕中残留的破灭真意！
神识触碰到剑痕壁面的刹那——
嗡——！！！
仿佛一滴水落入了滚烫的油锅！又如同沉睡的太古凶兽被彻底惊醒！
整个古战平原，以这道巨大剑痕为中心，猛地剧烈一震！一股无法形容其恐怖的滔天战意，如同沉寂万古的火山轰然爆发，瞬间席卷了方圆数十里！
轰隆隆——！！！
凌云盘坐之地的骸骨焦土猛地炸开！碎石尘土如同逆流的瀑布般冲天而起！
一道身影，从那炸开的焦土之中，缓缓“站”了起来！
那并非实体，而是一道完全由凝练到极致的战意、残存的法则碎片、以及此地不朽的英灵意志凝聚而成的虚影！
它身披残破不堪、布满了刀劈斧凿痕迹的暗金色战甲，甲胄上凝固着暗红色的血迹。头盔早已破碎大半，露出半张模糊不清、却充满了无尽沧桑与不屈战意的面孔轮廓。它的手中，紧握着一柄断剑！剑身只剩下三分之二，断口处参差不齐，残留着恐怖的战斗痕迹。但这柄断剑之上，却散发着比那道千丈剑痕更加纯粹、更加霸道、更加破灭一切的恐怖剑意！
这道虚影，便是这道万古剑痕的守护者，亦是其力量在漫长岁月中孕育出的——战场英魂！
它没有意识，只有最纯粹的战斗本能！以及守护这道剑痕所代表的某种意志烙印的执念！
空洞的眼窝（如果那能称之为眼窝）猛地转向凌云！一股如同亿万根烧红钢针凝聚而成的恐怖精神冲击，混合着破灭一切的滔天剑意，狠狠撞向凌云的识海！
“哼！”
凌云早有防备，但依旧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冲击震得闷哼一声！识海中混沌道种光芒大放，清辉如同怒海狂涛，狠狠迎上！饶是如此，神魂依旧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无数把无形的利剑在穿刺！
但这仅仅是开始！
“吼——！！！”
一声仿佛来自远古战场、饱含着无尽杀伐与不屈的无声咆哮，从英魂虚影中爆发！它手中的断剑猛地抬起，对着凌云，看似随意地一划！
嗤——！！！
一道凝练到极致、不过丈许长短、却呈现出纯粹毁灭黑色的剑气，无声无息地撕裂空间，瞬间出现在凌云面前！剑气所过之处，连空气中残留的混乱法则碎片都被强行湮灭！速度之快，威势之强，远超寻常金丹中期修士的全力一击！更恐怖的是，这道剑气引动了剑痕壁上残留的破灭法则烙印，威力凭空暴涨三分！
快！狠！绝！带着破灭万物的终极意志！
“来得好！”
凌云眼中非但没有惧色，反而燃起炽热的战意！这正是他想要的磨刀石！初成的混沌金丹，需要最激烈的战斗来磨合、来印证！
面对这快到极致、破灭一切的黑色剑气，他同样没有闪避！
右拳紧握，混沌金丹猛地一震！磅礴的混沌灵力混合着星辰之力瞬间奔涌至拳锋！皮肤下的星混沌图录爆发出刺目银辉！他没有动用复杂的招式，只是将力量凝聚到极致，一拳轰出！
混沌星陨拳！
灰金色的拳印再次显现，内部星云旋转生灭，带着撼动山岳、破灭星辰的恐怖威势，悍然迎向那道毁灭黑芒！
轰——！！！！
拳印与剑气在半空中狠狠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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