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离皇陵,前往民国旧址(1/2)
清地的晨雾还裹着河道的水汽,永瑾王爷的身影仍立在皇陵门口的老杨林旁,我们的脚步却已踏上往民国旧址的路。布囊里揣着孩子们送的彩纸船 —— 船身画满歪扭的陵碑与桃树,边角还沾着麦芽糖的甜香;掌心里攥着王爷给的桃树叶,叶脉里藏着陵院的晨光,轻轻一捏,仿佛还能闻到新土与桃木的气息。这些新添的信物,和秦地的驿卒家书残页、元地的狼毛毯子叠在一起,像一串串挂在时光上的铃,每走一步,都晃出一段守护的回响。
“陈阿狗大哥,你看那片云!像不像灵虫的绿光?” 小木抱着灵虫笼跑在河道旁的土路上,灵虫们的绿光从笼里飞出来,追着天边的流云,偶尔落在路边的芦苇上,惊起几只水鸟。风里的水汽渐渐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 远处的地平线上,隐约能看见几条废弃的铁轨,铁轨旁的枕木早已朽坏,却还保持着当年延伸的姿态,像一条沉默的旧时光隧道,引着我们往民国旧址去。
周玄的玄鸟杖在铁轨旁轻轻一点,杖头的蓝光顺着铁轨延伸,比在清地河道时更沉敛,少了水汽的柔,多了旧建筑的厚。“往民国旧址的路,要穿过一片废弃的老驿站。” 他望着蓝光尽头的方向,声音里带着对时代地脉的预判,“清地的地脉气藏在河道的水、皇陵的土、桃树的根里,是‘自然生’的;民国旧址多老商会、老铁路、老校舍,地脉气该是‘人文养’的,藏在青砖的缝里,融在旧木的纹中,还带着当年手艺人的温度、商户的烟火 —— 比清地的地脉气更稠,像酿了多年的酒,沉得下时光,却也裹得住执念。”
苏清月正低头翻着一本新找的《民国旧址风物志》,是昨夜在安澜镇的老书铺借的,纸页泛黄,边角卷着毛边。她指尖划过 “老商会旧址” 的条目,抬头补充道:“志里写着‘民国十年,安澜镇东设商会,聚商户二十余家,以 “守货、护市、安民生” 为训,后因战乱渐废,唯留商会主楼与守楼人后代’。” 她顿了顿,眼里带着推测,“守楼人的职责该是护商会的地脉,保商户的平安,要是他们的执念没散,或许会像永瑾王爷那样,困在旧址里 —— 所谓的‘旧址异闻’,可能就是他们未完成的守护。”
我们顺着铁轨往东走,芦苇渐渐换成了低矮的灌木丛,路边的土坡上偶尔能看见半截废弃的青砖,砖上刻着模糊的 “商会” 二字,是当年老建筑拆毁时留下的。走了约莫一个时辰,远处忽然出现一片灰黑色的轮廓 —— 是民国旧址的老商会主楼,楼身是青砖砌的,屋顶的瓦片碎了大半,却还能看出当年的气派;楼前的旗杆歪在一旁,杆上还缠着半面褪色的商会旗,红底白字,依稀能辨认出 “诚信” 二字。
“前面有位老人!” 小木指着主楼旁的一间小平房,房门口坐着一位穿着蓝布对襟衫的老人,手里拿着一把旧木梳,正细细梳理着一块褪色的绸缎,绸缎上绣着的商会徽记,和旗上的字样一模一样。
我们走过去打招呼,老人抬起头,眼里没有丝毫警惕,反而带着几分了然:“是从皇陵来的吧?昨夜我梦见老杨林的桃树苗抽芽了,就知道会有懂地脉的人来。” 他放下木梳,指了指小平房里的货架,上面摆着各种旧物件 —— 铜制的算盘、瓷质的账本、木质的货牌,每一件都擦得锃亮,“我姓林,是当年商会守楼人的孙子,这些都是爷爷留下的,他说‘商会的物件不能落灰,落了灰,地脉的气就散了’。”
林老给我们倒了杯热茶,茶杯是民国时期的粗瓷杯,杯身上印着 “商会留念” 的字样。“民国二十六年,战乱来了,商户们都走了,爷爷却不肯走。” 他望着窗外的商会主楼,声音里带着回忆,“他说‘我守的不是楼,是商户们的念想,是这方地脉的平安’,后来爷爷就守在楼里,直到走的那天,还握着这块绸缎。”
我摸了摸布囊里的桃树叶,忽然想起永瑾王爷守皇陵的百年,沈庭守古桥的执念 —— 不同的时代,不同的身份,却都把 “守护” 当成了刻在骨子里的事。清地的皇陵靠桃树、玉印、定魂珠护脉,民国的商会旧址,或许就靠这些旧物件、守楼人的念想,把地脉的气稳稳托了这么多年。
周玄的玄鸟杖在商会主楼旁轻轻一点,蓝光顺着青砖的缝隙往楼里渗,没有丝毫滞涩,反而像水流进了熟悉的河道,顺畅地裹住楼里的气息。“地脉气里藏着‘念’,不是恶念,是守楼人的牵挂。” 他转头看向我们,声音里带着温和,“志里说的‘异闻’,可能就是爷爷的念想附在旧物件上,怕有人破坏主楼,怕商会的规矩被忘记 —— 不是邪祟,是另一种‘活’的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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